林凝眉看见太后的神情,也清楚林清漪这是得到了宋太后的青眼,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入到五皇子府中,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不过林凝眉倒是希望林清漪与五皇子凑做一对,毕竟这一世是林清漪毁了清白,只要在恰当的时机将此事揭露出来。折损的也是五皇子姜远道的名声。届时就算林清漪还能留在姜远道身边,恐怕日子也不会好过。
林凝眉献上的紫玉如意虽说珍贵,但在众多的寿礼之中也不算打眼儿。所以倒是没有出什么风头。
寿康宫中宴饮正酣。不是还有伶人献舞,林凝眉坐在聂老太太身畔,往晋阳侯府那处瞟了一眼,发觉老太太身边带着的女眷并不是俞氏,而是宁采苓。
微微有些愕然。随即林凝眉心头一喜,俞氏现在被宁采苓给压住了风头,即使是原配嫡妻又如何?像她这样心狠手辣的妇人,着实可恶至极。
宫宴结束之后,林凝眉扶着聂老太太上了马车,往骠骑大将军府的方向赶去。而姜其琛只是眸光深幽地望着林凝眉,握紧了掌中的酒盏,并不言语。
回到东宫之后,姜其琛身上透出淡淡的酒意,甩开搀扶他的宫女,脚步踉跄地走进了书房之中,将雕花木门阖上,从梅瓶中拿出了卷轴,等看到了画中女子的面庞时,姜其琛心绪才算安定许多。
聂修齐此刻出征边关,而林凝眉却一个人呆在骠骑大将军府中,独守空房。
姜其琛眼中带着一丝狰狞,明明聂修齐这个莽夫根本配不上林凝眉,为什么上天还这么捉弄他,将这两个凑成一对?
要是没有聂修齐……
姜其琛心中转过这个疯狂的念头,随即眼底的狰狞之色猛然消失,颓然地揉了揉胀痛的额角,总觉得自己是疯了。要不是疯了的话,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对自己的兄弟动了杀心?
要是没有聂修齐的支持,老五想必便不会像现在这么安分了。
面上划过一丝阴沉,姜其琛皱眉,又扫了一眼桌上放着的美人图。
江山美人孰轻孰重?
他两个都要,不过必须等拿到江山之后,才能夺得美人,不是吗?
林凝眉并不清楚太子的心思,也万万不会想到一个只见过几次的男人竟会对她势在必得。回到琢玉轩之后,她累的厉害,只是简单梳洗一下,便歇着了。
在林凝眉安心养胎的这段时日,宋太后的懿旨果真送到了晋阳侯府,封林清漪为五皇子侧妃,择吉日入府。
林清漪成了五皇子侧妃,这位置委实不低了。如此一来,俞氏就是侧妃娘娘的母亲,即使老太太再不待见她,也不好再将俞氏禁足,否则就是不给五皇子留面子。比起一位颇得圣心的皇子,晋阳侯府实在算不得什么。
林凝眉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所以也没有太过惊奇,只是吩咐奴才送一份贺礼给林清漪,好歹在面上不能失了礼数。
坐在马车上,驾车之人正是福顺,林凝眉靠在软垫上,昏昏欲睡。
等马车到了城西小院儿之时,林凝眉这才由翠翘扶着下了马车。因为一时半会儿之间买不到合适的宅子,所以宋秀才与吴氏仍是被安顿在此,有福顺与芙蕖二人照顾着,也生不出什么岔子。役引土亡。
林凝眉走进小院儿之中,小羊皮靴子踩在皑皑白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走到宋秀才房间前,林凝眉开口道:
“宋先生。”
“凝眉来了,推门进来就成。”清朗的声音在房内响起,林凝眉轻轻一推,雕花木门就直接打开了,宋秀才坐在案几前,案几摆放着一副棋局,正是林清漪先前解开的残局。
宋秀才五官俊朗儒雅,即使年近四十,但依旧不显老态,只是眼睛处带了一丝细纹。
“凝眉怎么会在今日入到小院中?”
林凝眉坐在案几前,问:“宋先生,我一直有些奇怪,不明白为何宋先生非要将我送到晋阳侯府?”
宋清抬起棋子的手微微一顿,道:“当年的事情是你母亲决定的,等我知晓事情的原委,你已经入京了。”
林凝眉并不信宋清的说辞,要是他真想将抱错的两个孩子给调换回来,只要派人给晋阳侯府送一封信,就能将这个问题解决,但现在却生生等到了十五年之后,要说其中没有猫腻,林凝眉是万万不信的。
“宋先生又何必骗我?总归是有些理由的,要是没有你的吩咐,吴嬷嬷也不会动手。”
已经不能专心棋局,宋清将黑白二色的棋子分开收起,说:“凝眉这是疑心于我?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总归是有了猜测,否则也不会特地来这里质问我吧?”
“你不是我父亲,吴嬷嬷也不是我母亲?”
林凝眉紧紧盯着宋清,一字一顿地开口。
宋清笑了,道:“若我不是你父亲的话,哪个才是?凝眉,你的确很聪明,但有时却又自作聪明。”
林凝眉面带冷色:“是不是自作聪明不重要,我只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还有你们到底在编织什么阴谋,为何非要将我扯入其中?”
此时宋秀才已经将棋子整理好了,又在案几上将舆图展开,纤细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玉城的位置,淡淡开口:“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玉城危急,你确定不去边关找怀化大将军?”
“玉城危急?之前不就是边关告急吗?两者又有什么差别?”
“怎会没有差别?居庸关、玉门关、居庸关都是边关,但此刻陷入危急的却是玉城,聂修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