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到三天之后,返工率明显降低下来,老狐狸说原理其实是用足够的重复使肌肉形成固定记忆,在潜意识里完成任务,所以说什么都没用还说要有足够的练习。
等我在香蕉皮上练习了一阵子,老狐狸端来一块内酯豆腐。
“不可能。”我抽凉气。
“怎么不可能。”老狐狸给敲着我脑壳:“老爷给你打几个看看。”
他站在我的位置上拉勾,手法,速度,节奏,行云流水,雪白的豆腐脑真的出现了一串完好有没的结头,我惊得合不拢嘴:“想赢阎紫华行呢,什么时候能在内酯豆腐上打出跟我这一样的结点,就算你面前可以跟他赌一赌了。”
晕菜。
老狐狸吃着橘子笑:“阎紫华可以做到给一岁的小孩缝合头发丝粗细的血管,并不是运用神力哦,靠就是练跟控制。”
我到底做了一件多么自不量力的事?
做一名好的外科医生。
内功----对人体足够清晰熟练的结构认识,便是把人体的全部运作了然于胸。
外功----无非四个字,切剥缝扎。
能够保证成百上千次的重复动作,不出现任何失误。
医科是不允许失误的学科。
这天,卫小白发微信告诉我,沈苏为了练技术累晕了,原来她憋了一口气要跟我比,打算在外科竞赛的时候赢我这回。这的确像我家沈娘娘的脾气,等年终考核结束就新年放假了,我坐在桌前看着自己划好的口,打好的结,又看看卫小白发来的沈苏打好的结。
“你这小朋友进步挺大,如果考核应该能在学生里面得个差不多的成绩吧,但是想要前十,怕是还需要努努力,其实当医生也需要悟性。”老狐狸看着照片说,我随手打了两行字给卫小白。
我:小白,你可以暗示一下沈苏,去超市买两盒内酯豆腐回来练习。
卫小白:真的假的,不会是坑人吧。
我:不坑,不信给你看看我打的结。
发了张照片过去,卫小白看完只是默默回我一句:行,我知道了。
过一阵子,沈苏做的比从前好了很多,看来已经用到了内酯豆腐做练习。
我转转手腕,手腕每天都疼,但是肌肉神奇的得到了塑造,比如说一个结点不出现任何失误。考核这天到来的早,一组二十个学生同时进入实验楼解刨室里,我们面前是一个猪后座,新生都要做到划开,分层,之后把分层后的猪肉四层缝合。
我静静的做,发现熟悉了分层的方法之后,做起来有种得心应手的感觉。
分层结束,开始着手缝合,一层一层的柔软度,脆度都不同。
缝合完最后最后一针,我才松口气,擦擦额角上的汗水。
我身边是阎紫华还有其他的医生在拿着本子打分。
这一轮淘汰下来,最终剩下十个人,我,小白,孙佳苗,沈苏都在。
四剑客又站一排了。
这次缝猪肠。
猪肠的感觉比较特别,肠子曲里拐弯的,组织学上分四层,粘膜层,黏膜下层,肌层,外膜,使用的是可吸收缝合线。因为大肠分层薄,所以剥离的时候需要更小心,还要忍耐肠子特殊的气味。
这一轮下来,大心理学家孙佳苗被淘汰了。
剩下四个人,我,沈苏,另外两个男生。
这次要淘汰两个,剩下两个作为外科主导师的特培生。
我看了沈苏一眼,她始终没看我。她现在特别紧张,从她缝合猪大肠的情况看,基本已经到达了她的极限。
最后缝合新鲜猪肝。
缝合猪肝需要对韧劲的感觉更加敏感,如果没有在内酯豆腐上练习,这次一定会有种十分抓瞎的感受。我缝合的时候,发现猪肝被切的很深,内部两根血管都切断了,我看身边的男生缝合的时候是错过血管直接缝合猪肝外部,突然有种是不是被阎紫华埋了个地雷的感觉。
因为老狐狸说过,要把考核当成真正的手术,手术中任何失误都会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
肝脏的人的藏血器官,血液丰富,这血管让我觉得扎眼,于是只好继续分层,把猪肝跟血管剥开一些,先缝合了切开的两段血管,在一点点将猪肝拉合起来。
但是这样动作就慢了别人很久,正在这时,沈苏举手说:“我做完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担心苏苏会不会上当。
我们都缝合完毕之后离开。
苏苏好像很有信心,跟卫小白苗苗说说笑笑走了。
但是结果下来,最后选拔剩下我,跟另外一个男同学。
这样,从基本的结果上看,我已经是阎紫华手中的特培生了。
阎紫华拿着结果来,一脸严肃宣布道:“年终考核的结果出来了,外科的两个特培生名额,一个是王聪,一个是郝呦鹿。但是这指是从考核成绩来讲,究竟最后留下谁还要研究,候选的同学是沈苏。”
沈苏挺生气的站起来,对阎紫华说:“阎导师我想要您分析考核结果,现在只是宣布考核结果是不是有点不够公证?”阎紫华静静的看了看沈苏,沉声稳重说:“也好,等下午我会把其他的凭考老师请来,然后通过投影分析给你看。”
下午的时候所有老师都到齐,大家开始分析考核成绩,前面的都没有质疑。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