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还挂着红布的大堂,昨日,这里喜气盈盈,一对新人成婚,其中一个,是让她发恨的复始。
复始?
哼,不过是个将死之人!
“郡主来这作何?”
她回头,是萧何,经过昨日的洗礼,似乎有了什么不一样,好像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气息。
“曹玄逸。”
这便是她的目的。
“谁告诉郡主,他在相府的?”
萧何走上前,坐在上位,下人忙递上茶杯,他端起浅饮一口。
站在中央的霓裳,这才发现,自己堂堂一个郡主,被引进大堂后,竟无人为她倒茶!
简直太无视她的存在了!
“相爷,您府中的奴婢,太过散漫。”霓裳提醒。
凤眸抬了一眼,只道:“都是本相亲自挑选的,郡主这是在质疑本相?”
霓裳怎敢,“相爷息怒,我的意思是,许是个别奴婢太过散漫,爱偷懒。”
终归,她还是怕萧何的。
因着昨日一闹,她今日其实是不敢来的,却是听闻曹玄逸来了,可后来她派过来的人说,被相爷给绑了,所以她便来了。
“本想觉得,很好。”
“相爷说的是。”
萧何放下茶杯,“既然郡主无事,请回吧。”
霓裳不动。
“郡主,莫不是要本相亲自请你回去?”薄唇出的话,有些发紧。
霓裳身体不自觉的发颤,真怕萧何亲自请。
“我……我有事。”
“何事?”
霓裳思绪一转,兀然想起,“上次我帮你把曹玄逸的儿子带回来,你答应过我,要帮我和曹玄逸在一起的。”
现在,是不是该兑现了?
可这句话,她不敢问出口。
“本相说的话,自是算数。”
有这句话,霓裳自是不敢多嘴。
只是双脚就像粘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郡主还有何事?”
凤眸抬起,望着霓裳纠结的模样,微叹:“你该知,曹玄逸是东平国皇上的儿子,他若继承皇位,必定要三宫六院,那时候,他哪里还会记得你。”
她咬唇,何尝没有想过,“可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
“若是东平皇帝不同意呢?”
这个问题,霓裳没有想过。
不过,“他答应过娶我的,承诺过的话,不能言而无信,就说东平皇帝,他也不可能让自己儿子如此不信守承诺。”
“若真如此呢?”
“不可能!”
萧何起身,走到她面前,紧凝她倔强的神色。
也算是自小一起长大,虽然相交不深,但好歹是微生洲渚常挂在心的妹妹,自是在微生洲渚嘴里常听起过。
犹记得小时候,她就一直怕自己,微生洲渚曾问过她,她说:‘我一看到他的眼睛,就害怕。’
这种害怕,自心而生,他改变不了。
但微生洲渚却说:‘这是好事。’
有了霓裳的克星,好坏能听话些。
“东平皇帝若真是承认了他,那他就一定是未来的帝王,他娶你,便是两国联姻,关系两国友谊,他后宫佳丽三千,你不过是太初身负诅咒之人,他能捧你在手心一辈子?能如现在一样,因为你有利用价值,所以时时刻刻在心里记挂着你?”
霓裳无法反驳,只道:“我就是愿意。”
她已走不出去。
“那你说,若有一天,你受不住后宫之苦呢?”
“……”
“若是你真的绝望了,那么,你背负的,很有可能不再是两国友谊,若不是,便是两国战争。”
利弊萧何已分析出来,怎么权衡,还是得看霓裳。
霓裳现在不过是死脑筋,就一根筋的想嫁于曹玄逸。
如此的不争气,萧何都为微生洲渚忧心:“他有什么好?”
霓裳反问:“那你有什么好?”
“他信守承诺,说一不二,论这点,你该是清楚。论为人,他虽因身份强势了些,该杀该放,但他衡量有度,就好比曹玄逸。”
突然而来的声音,震的霓裳惊恐。
她转身,果真是如记忆般里的复始,这副水润的模样,配上这婉转的音色,“你……”
怎么会这样?
复始身着的红衣,随她走动间耀熠生辉,再搭上这副水润模样,她的自信,她的锋芒,无不在走动间展现的淋漓尽致。
“郡主,丞相好不好,其实和你并无关系,你非要如此比较,我只能说,曹玄逸不是良配。”
这副模样的复始,是霓裳最为讨厌的。
她的华贵气质,犹如天生。
任何人都比不得。
有时,霓裳在她面前,都觉得,惭愧不如。
“本郡主无需你来教训!”
“霓裳!”萧何喝道。
霓裳一震,眼含不甘,她讨厌复始,非常讨厌!
“相爷,何必强迫别人不愿做的事,只会显得自己的低下。”
这么一提醒,萧何自是也懒的管霓裳,“你回去吧。”
“曹玄逸……”
复始接话:“也请郡主不要强人所难,你如何让我们去给你一个我们拿不出的人。”
霓裳气急,来报的人明明说曹玄逸就在相府,他们两人却不承认,看来只能另想他法!
疾步走到门口,她停顿,望着复始,“你的诅咒破了!”
是肯定。
复始自是装作没听到,不准备回她话。
哪知,一奴婢走来,道:“夫人,苏神医让您过去。”
苏岂不会无缘无故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