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就要走了么?”苏惊羽怔了一怔,“我们不等四哥他们一起走?”
“不等了,四哥让我们先行。”贺兰尧悠悠道,“古月南柯要备嫁,大概还得拖个两三日,四哥自然是要等她的,且百人仪仗队同行,岂不是很吵?我们先行,他们随意。”
“那敢情好,不用和古月南柯同行了。”苏惊羽将头往后一仰,靠在贺兰尧肩上,“好,下午就出发,这破地方,真不爱呆。”
一转眼便是到了午时,众人用过饭后,便将收拾好了的东西拎上马车。
出发之际,苏惊羽忽听耳畔有马蹄声传来,一个抬眼,便见一匹枣红大马疾奔而来,马上的男子一袭黑色锦衣,气宇不凡eads;傲妃临世:凤倾天下。
不是古月东杨是谁?
今日他终于是一人前来,而不是带着大队伍来的。
“吁——”古月东杨策马到了酒楼前,勒马,跃下马背。
“逍遥王,你又有什么贵干?”苏惊羽望着他,双手环胸,“又来找我们要青莲?”
“不是。”古月东杨听着苏惊羽冷淡的言语,面上有些不自然,“出云赤南联姻,南柯要嫁你们的太子做正妃,父皇已经告诫过我,不能再与你们起争执,不管青莲是不是你们拿的,看在两国关系的份上,也不能再寻你们的麻烦。”
苏惊羽闻言,笑而不语。
在赤南国皇帝看来,丢了一株青莲算不上大事,女儿能当成异国皇后这才是大事。他若执意要追究青莲失窃一事,追查到贺兰尧身上,无疑是让贺兰皇室面上不光彩。
在两国联姻这么关键的时候,他绝不会制造这样的冲突,他只想当书页一样翻过去,算是卖给贺兰皇室一个人情罢。
那么古月东杨此番来是为了什么?
“惊羽,这么快就要走?”古月东杨望着苏惊羽,眸中的神色很是复杂,“经过这么多事之后,你是否再也不愿意停留,是否……厌恶我了?”
“王爷,有些事,你心里清楚就好,何必说出来自讨没趣。”苏惊羽面上浮现一抹客套的笑意,“我离开,于你而言也是好事,如我这般相貌不好脾气不好素质不好的女子,你应该尽早遗忘。”
她如今面上依旧是戴着面具的,自打来赤南国,除了室内,她几乎时时刻刻面具遮脸。
“不,惊羽,于我而言,你是个真性情的女子,从前,是我太过肤浅……”
古月东杨的话还未说完,空气中便有一道清凉的男音插入,硬生生打断他的话。
“是啊,你总算有点儿自知之明,你不仅肤浅,还很惹人厌,不仅惹人厌,还很自以为是,且,长得还尖嘴猴腮,听着你说话都觉得一股傻子的气息扑面而来。”
古月东杨眼角剧烈一跳。
这么毒舌的,除了贺兰尧还能有谁?
他循声望去,果真是贺兰尧从酒楼之内踏了出来,步履缓慢,迈到了他身前,直接挡在了他与苏惊羽之间。
“我无数次想将你撂到地上照着你的脸踩一脚,但考虑到出云国与赤南国的和睦关系,我便没有这么做,倘若你不是赤南国的逍遥王,你早让我踩死了。”贺兰尧望着古月东杨,笑的颇为无害,“你该感谢你的这个身份,手下败将。”
古月东杨目光一凛,望着贺兰尧,几乎咬碎了牙。
“你眼睛瞪这么大有什么用?打又打不过我,骂又骂不过我,你还记得你曾被我骂晕的光辉历史么?我若是你,输了这么多次,都不敢再出现在胜者面前,是否因为我要离开了没人再提醒你的愚蠢,令你感到舍不得,这才大老远地策马来送我?若是这样,我真谢谢你的告别,古月东杨,本王今日把话搁在这,倘若你我还有再一次交手的机会,我一定会——打死你。”
“你!”古月东杨上前一步,几乎都要忍不住出手。
“很生气是不是?打我啊。”贺兰尧笑道,“快点,你先动手,我就有理由打你,打残了也属于正当防卫,你我此刻就站在你们赤南国帝都的街道上,事情闹大了,错的一定是先动手那个,打我啊,用你的拳头,挥过来,敢不敢?”
古月东杨心中怒火熊熊,攥紧了拳头,却又不能挥出去eads;没事的,白痴爱妃。
这是赤南国帝都的街道上。
诚如贺兰尧所言,事情闹大,错的必定是先动手的那个。
“好了阿尧,我们都要走了,不跟他闹了。”苏惊羽眼见气氛不对劲,便将贺兰尧扯到一旁,“反正我们也不会再来了,今日一走,或许不会再看见他,你们要是真打起来,咱们离开的时间又要推后了。”
“放心吧小羽毛,他没胆子动手的。”贺兰尧云淡风轻道,“在两国联姻这样的关键时刻,应该尽量避免矛盾发生,他很明白这一点。不过既然你迫不及待地想走了,也罢,咱们启程。”
“逍遥王,告辞了。”苏惊羽转身,朝古月东杨道,“看在曾朋友一场的份上,奉劝你,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执念太深,终归损人不利已,话已至此,好自为之。”
苏惊羽说完,转身,握棕兰尧的手,“我们走吧。”
贺兰尧牵紧了她的手,朝着前方的马车而去。
古月东杨站在原地,望着那携手并肩的二人,只觉得心中百味陈杂。
这段日子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