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叶薰浅需要一个理由,他不见她的理由,难道真相还真如她想象中那般狗血?他在清莲小筑里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所以不能见她?
这一刻,情感似乎战胜了她心中的理智,让她忘却了,他那里“不举”……
影沉被叶薰浅盯得头皮发麻,却依旧坚守自己的位置,不动一毫,也没有和叶薰浅解释什么,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从何解释,祁玥只告诉他拦住叶薰浅,却没有告诉他真正的原因!
叶薰浅步步向前,可那堵人墙纹丝不动,她踮起脚尖,目光从这堵人墙的肩膀上擦过,投射向王府东南角的清莲小筑,韶华在女子宛若秋水般眸光中流逝,可心中那抹希冀的亮色却依旧没有出现。
她生气了,气他不见她,气他在她来到祁王府时给她摆上这样一桌盛宴,她高声一扬,“祁玥,你再不出来,下次我再也不来祁王府了,任你八抬大轿请不去,我自满径金风度悠闲!”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青泉这才从门后悄悄走出,扶额长叹,这下完了,郡主生气了,比世子还难搞定!
一抹清淡的青莲之气袭来,祁玥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影沉的身后,男子负手而立,眼里缀满了深情,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轻声叹息,“薰浅,八抬大轿请不去?那么十六抬大轿呢?”
“世子,您为何不见郡主?”影沉走到了祁玥身侧,不解地问,世子喜欢郡主喜欢到了骨子里,断然不可能将郡主拒之门外的,可如今……
祁玥眸光微微凝聚,将一闪而过的柔情掩去,“除了薰浅外,还有谁来过了?”
“郑亲王、安国侯、定国侯皆有拜访之意。”影沉一本正经地回答,自打世子圣云殿上求娶郡主那日起,这三天来想要见世子一面的官员数不胜数,光是齐皇身边的顺公公就来了三次!
郑亲王、安国侯和定国侯这三天也没消停过,只是全都被拒之门外了。
祁玥点了点头,赞许道:“很好!”
“三殿下和五殿下曾在王府门口徘徊过一刻钟。”青泉不忘向祁玥禀报,这两个人并未敲门,因此算不得是拜访之人。
祁玥看了一眼天色,过了一会儿,才继续吩咐道:“如果本世子没有猜错的话,今日天黑之前,姑姑会回祁王府!”
“那……”青泉迟疑了,这皇后娘娘可不比别人,出身祁王府,对世子有养育之恩,也是世子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不见!”祁玥薄唇轻轻吐出两个字,随后飘身离开,宛如轻烟一般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此时,长宁宫中,齐皇看似与皇后闲谈,实则句句试探,“这东南的水患如今迫在眉睫,秋收未知,国库吃紧……”
“皇上只需下旨,即日起所有官员的俸禄减半,后宫所有吃穿用度一律减半,不出两个月,便可筹集百万饷银!”皇后眉眼含笑,丝毫不提让祁王府出资赈灾的事情。
“可东南的百姓等不了两月了。”
“皇上,这些事情,理当由大臣们忧心,正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若是他们想不出法子解决,那便是失职!”皇后毫不客气地指出这一点,朝廷上的那些蛀虫她又不是不知道,齐皇不愿意选贤与能取缔他们,只因他们是他的心腹!
既然如此,现在来她这长宁宫说这些做什么?
“身为臣子,上无法扶危社稷,下无法替君分忧,请问皇上要这样的臣子作甚?不如直接撤职,拍卖官位,价高者得之,筹来的银子用于赈灾,这样东南的百姓就不必等两个月了!”
号称后宫第一智囊的皇后言笑晏晏,给齐皇如是建议。
齐皇脸色一黑,没好气地说:“此举岂不是和卖官鬻爵没什么两样?”
“这怎能一样?”皇后从凤座上站起,声音一顿,尾音扬起,“卖官鬻爵,指出卖官职聚敛财富,卖官鬻爵者非亲不用,非仇不诛,长此以往,导致天下大乱,可是,如今情况紧急,拍卖官位之说只是权宜之计,等东南水患解决了,再考查这些新上任的官员们是否胜任自己的职位,能力不足的撤职就是了!”
“到时候,再给予一定补偿便可,岂不是两全其美之策?”皇后扭过头,对齐皇缓缓道。
等东南水患解决了,秋收也就到了,国库会渐渐充盈起来,拥有足够的资金周转,处理这些事情不是问题!
“你的大道理总是这般多,朕说不过你!”齐皇既没有说同意也没说反对,但皇后却心知肚明,齐皇不可能按照她的说法去做,她入宫为后十八年,焉能不知他心中所想?
只是……她一日不死,祁王府百年不动!
“呵呵,皇上过奖了。”
皇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端起茶水,轻抿一口,润润嗓子,齐皇眉头紧锁,眸光一动不动地停在她身上,光是叹息就叹了好几次,到了最后,方才下定决心开口,“听闻祁世子生财有道,历代祁王皆以济世救民为己任,祁世子更是青出于蓝,不知祁王府能否筹集百万银两?”
齐皇这话的意思够直接,语气嘛……从他这个坐拥天下的君王口中说出这样一段话,已经算是足够委婉了,皇后自然也不好再装聋作哑,她笑意明媚,陈述道:“小祁六岁后,臣妾便不再过问祁王府的事情。”
言外之意已经非常清楚了,祁玥年幼,父母双亡,她是他的姑姑,自然肩负起掌管祁王府的责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