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在祁玥在一起时,叶薰浅总会自然而然地让祁玥拿主意,每当想起自己再次与他相遇后种种变化,她只能由衷感叹,再坚强的女人遇到了可以依靠的肩膀后,也会变得脆弱无比,这句话说得果然没错!
“祁玥,我们要不要进去?”
祁玥和叶薰浅藏在离怜香楼不远处的花丛后,皎洁的月光从天端落下,铺洒了一地的银白,不等他们有过多的动作,齐皇已经从怜香楼里出来,光从脸色上看,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她和祁玥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不足一年,但是她能够感觉得到祁玥是一个尊师重道的人!
叶薰浅淡淡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墨家和大齐皇室是什么关系,她可没有忽略,刚刚祁玥有说他的机关术承自出身墨家的边疆老人,如若有朝一日和墨家敌对,不知他该如何自处?
“既然是出自墨家,那么墨家主查探一番后能够发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夜幕中怜香楼里被暖黄色的光芒充盈着,如同暗夜里的的明灯,透过窗纸,依稀可见两个影子投射在窗花上,以叶薰浅和祁玥的眼力,不难分辨出那是齐皇和叶怜香!
祁玥和叶薰浅边走边分析,不知不觉间两人离怜香楼已然近在咫尺。
“墨家以机关之术闻名于世,齐皇急着见墨家主,应该是为了火云晶失窃的事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帝寝殿里的机关出自墨家!”
这下子轮到叶薰浅惊讶了,曾经她提起雪山老人现在在祁贤学府任教的事情时,祁玥曾无意间说起过边疆老人,只是她不知,边疆老人竟然是墨家人!
祁玥揉了揉叶薰浅的后脑勺,想了一会儿,也不打算隐瞒她什么,“薰浅,我的机关之术承自边疆老人,他原本是墨家人。”
“可是齐皇怎么会和墨家有交集?”叶薰浅百思不得其解,遂出声询问,和祁玥在一起久了,她也不想什么事情都藏在心底。
在她印象中,墨家人的存在感极低,几乎不怎么露面,也不与许多名门有交集,与同为隐世家族之一的华家相比,墨家更有隐士风范。
叶薰浅执掌祁王府的五年里,对齐都各大贵族名门谈不上十分了解,但也绝对不会一无所知。
祁玥深邃的眸子里掀不起半点涟漪,朝着路的尽头看去,修长的睫羽掩盖住幽缈的瞳眸,叫人无法从他的眼睛探知他心中所思所想。
“你猜对了,就是心里想的那个墨家,在齐都贵族圈子里行事最低调的墨家!”
想起在帝寝殿里听到的话,叶薰浅推了推祁玥,问道:“齐皇口中的墨家,不会是那个墨家吧?”
叶薰浅翻了翻白眼,便和他跟了出去,两人远远地跟着齐皇,得知他是要去怜香楼,祁玥干脆撤掉环绕在两人周围的结界,他虽然已经突破了大圆满境界,可是不代表他乐于肆意挥霍自己的神力,用神力施展结界术,同样耗费精力,甚至比叶薰浅施展隐术还要费力,不过,他是男人,恢复力自然比有身孕的叶薰浅要快上许多!
正主儿都离开了,叶薰浅和祁玥自然不会再留在帝寝殿里过久,用祁玥的话说,就是不希望他这辈子最珍惜的两个女人待在其他男人的房间太久!
齐皇的脸看起来比五年前苍老了许多,屋子里的隐卫们纷纷散去,本以为齐皇会歇下,毕竟时候已经不早,可没想到他竟然朝着帝寝殿外走去。
“朕知道,这件事先不要声张,朕自有分寸!”
叶怜香是齐皇宠妃,这几年几乎是宠冠后宫,而且齐皇允许她随时来帝寝殿,这样的殊荣,在整个后宫,只有皇后才有!
“皇上,今晚火云晶失窃前,香妃娘娘有来过帝寝殿……”
齐皇墨眸里闪过一道暗芒,沉沉道:“有事就说!”
幽冥薄唇轻抿,似乎有些犹豫,思量许久,终于在齐皇不变的目光下开口,“属下的确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齐皇吩咐完这一切,眉眼间染上些许疲惫,他朝着幽冥挥了挥手,示意他先行退下,紧接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过了好一会儿,见自己的隐卫仍然没有离开,他有些不解道:“还有什么事?”
“替朕去一趟墨家,请墨家主进宫!”
被唤作“幽冥”的隐卫收到齐皇的命令,正准备离开,却被齐皇一句话叫住,他转身看着眼前的帝王,“皇上还有何吩咐?”
“是。”
“幽冥,传朕旨意,封锁齐都各大城门,没有朕的手谕,任何人不得出城,今夜出宫的人,一律仔细盘查,不能有半点纰漏!”
这世上有许多颜色为火红的宝石都取名为“火云晶”,所以当隐卫在风雅阁说起火云晶失窃一事时许多人也只是闭口不言,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隐卫口中的“火云晶”是苗疆至宝!
齐皇到底不是冲动之人,分得清轻重缓急,还好刚刚隐卫过来禀报此事时,蓝翎和杜若出去透气儿了,否则现在大概已经知道这件事。
“罪自然会降,但是在此之前,必须给朕把火云晶找回来!”
叶薰浅屏住呼吸,冷眼旁观这一幕,帝寝殿里里外外的隐卫上百人,而且还有各种夺命机关,就是接近大圆满境界的她,若是不施展隐术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来、悄无声息地走,更别说是盗走火云晶了!
为首的黑衣男子倒算得上硬气,没有给自己找失败的理由。
“属下办事不利,请皇上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