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薰浅将薄被裹在身上,捂得严严实实,她站了起来,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祁玥,脸上闪过一丝心虚。
“祁……祁玥……你没事吧?”叶薰浅走到床边,右脚踩在床榻之上,支撑着自己整个身体,左脚则抬起,有准备下地之势。
祁玥分外委屈地看着叶薰浅,埋怨道:“薰浅,明明是你让我陪你睡觉的……”
结果也是你把我踢下床……后面的这句话祁玥没有说,但是叶薰浅从他那委屈的表情中可以知晓一二,她知道自己占不住一个“理”字,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向祁玥伸出了手。
祁玥脸色稍霁,将自己的手轻撘在她手上,走到床边,见她背着一床被子,就只露出个脑袋,那戒备的神色倒是十足,他没好气地说:“薰浅,以后不许把我踢下床。”
叶薰浅尴尬了一下,想了一会儿方才点头,祁玥躺上床,把叶薰浅拉下来,三下五除二将单独覆盖在她身上的薄被抢过,盖在他们两人身上。“好了,睡吧,我陪你一块儿。”祁玥五指篦,手指在她发丝之间穿梭着,指腹时不时给她按摩脑袋,动作不轻不重,让叶薰浅觉得很舒服。
她闭上眼睛,十分享受祁玥的贴心按摩,搂着他的脖子,小声嘟哝着,“祁玥,要是以后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祁玥嘴角边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容,手指的动作并没有因此而减慢,他深深地凝视着她姣好的容颜,心中满是幸福。
他喜欢她对他的这份依赖,让他觉得,他被她需要!
未时三刻,琉璃依照祁玥的吩咐来到了卧室门口,见祁玥和叶薰浅还躺在床上,遂低下头,轻叩门扉。
“谁?”
不论祁玥身在何方,他都习惯了保持警惕,此刻也不例外,而叶薰浅恰好相反,一旦和祁玥在一起,她会感觉到十分舒心的安全感,从而安然入睡。
“世子,是我,琉璃。”
琉璃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清声回答。
“进来。”
祁玥吩咐一声,他睨了一眼窗台上的沙漏,立刻就知晓现在的时辰,见叶薰浅还在睡,他压低声音问琉璃:“还有什么事吗?”
“世子,古画师派人送来了您和郡主的照片。”琉璃毕恭毕敬地回答,这是早上的事情,只是世子和郡主都去参加斗武大会了,她还没来得及禀告,“奴婢放在您书房里的书桌上。”
“好,我知道了。”祁玥勾唇一笑,他和薰浅的合照……想必很美……
“你在这儿替本世子守着薰浅,若是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去书房找我。”祁玥绝对不是个游手好闲的人,他一个早上都奉献给了斗武大会,晚上还要去参加宫宴,那么只有下午的时间可以处理王府的事务,所以事不宜迟。
“是。”琉璃目送祁玥离开,而后从墙上取下一枚团扇,坐在床头,轻轻地给叶薰浅扇风。
书房里,祁玥走到书桌前,果真看到了一个超大号的信封,他眼睛一亮,立刻打开,欣赏了起来。
“这一张最好看,薰浅笑靥花,本世子英俊尊华,嗯嗯…。果真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某世子无比臭美地评论,无意间瞧见了书桌上的水晶画框,他拿着照片,与水晶画框进行大小对比,惊奇地发现水晶画框只是比照片大那么一丁点,于是抽出画框中的山水画,将手中的照片平整地塞了进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完成后,他坐在椅子上,将这装载了两人照片的画框抱在怀里。
祁玥爱不释手,每当看到这张合照,他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们照相时的情景,他的薰浅果真是喜欢照相的,否则又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做出此亲昵的举动?
更难得的是,全无他们单独在一起时的娇羞默默,取而代之的是落落大方,这样的她,对他而言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古煦对工笔画及其色彩的研究造诣登峰造极,哪怕拍出来的是最原始的黑白照片,他也能通过手工上色使照片的品质极度接近于真实情况,一般人第一眼几乎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祁玥将剩余的照片重新放入信封之中,将绘有婚房的内部结构图及效果图的本子取出,一边看一边琢磨着该把这些照片贴在哪面墙上比较好……
大约过了两刻钟的时间,祁玥才想出了个大概,他抱着画框,开始处理今日尚未动过的卷宗,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关系,祁玥动笔的速度奇快无比,说是龙飞凤舞也不为过。
待到申时三刻,他终于将最重要的卷宗看完,并吩咐碎玉拿走,抬头之际,见叶薰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向她招手,“薰浅,过来,古煦送来了我们的合照。”
叶薰浅一听,笑得眼睛都弯了,提起裙摆小跑着来到他身畔,激动地问:“在哪里?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祁玥让叶薰浅坐在他腿上,陪她一起看照片。
“祁玥,我忽然觉得,这‘珍爱一生婚纱摄影’的名字其实可以改成‘珍爱一生艺术写真’!”叶薰浅边看边评论,她的脑袋里从来就不缺少奇思妙想,此时也不例外。
艺术写真的概念,比婚纱摄影的概念要大,那么可以吸引更多的人去拍照,可以挣很多银子给他们未来的宝宝买奶粉!
“都听你的。”
祁玥宠溺地看着
祁玥宠溺地看着她,点头应下。
“到时候我们将这些照片挂在影楼里做广告。”叶薰浅右手食指轻点腮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