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的人,包括我都吃了一惊,面对大王八开口说话,袁大壮吓得连连后退,种不扁虽是不能说话,但却能听到,直接吓哭了。袁大壮赶紧过去护住女儿。
李小赞冲着大王八叫道:“我咋不记得我还有水族的旧相识?”
那大王八瓮声瓮气的说道:“还记得,黄河河底的鳞波甲冢吗?”
李小赞笑道:“哦,你是那王八孝子?”
大王八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李小赞道:“咱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们几个在湖里玩的好好的,你为什么吓我们呢?”
那王八道:“在我家门前吵闹,我当然要出门肃静门庭。”
李小赞道:“还就怪了,你住黄河里,怎么这还是你家?还有外宅啊?”
那王八道:“当日我是去黄河葬父。并不是住黄河。”
李小赞说道:“你先爬上来,和你说话。”
那王八见锚钩穿掌,在水里又拖不过我们,不敢不从,在泥滩上蹒跚而爬,好不容易爬到了岸上。
李小赞道:“你化作人形,咱们谈谈。”
大王八说道:“负痛怎么化作人形?先给我摘了钩子再说。”
玄真低声道:“葫芦,先扔他个捆仙索什么的,别到时候摘了钩子,这东西跑了,什么事也问不出来。”
里拿了条短绳,祭了一个捆仙索,扔给了大王八,那条短绳忽然间金光一闪,紧紧缠住了大王八,结结实实捆了个粽子,玄真和李小赞这才去摘那锚钩,锚钩没有倒钩刺,玄真趁着老王八扭头的当口,刺棱一声将那锚钩抽了出来。
那老王八金光一起,化作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人模样,挺着个肚子,和一饼似得。捆仙索还绑在身上,李小赞和玄真一边一个手拉着捆仙索,将老王八拽上岸来。
袁大壮和他女儿已经惊得不能动弹,眨巴着眼睛看着这惊人的一幕又一幕。
我给老王八拿了一个小马扎,让他坐下。
李小赞端详道:“你还甭说,化成人形我就认得了,还是当年那个模样。”
老王八的左手手掌一直在淌血,种不扁见状,偷偷跑回屋里,拿了一瓶云南白药和一卷纱布、一沓创可贴,穷不穷的,这些东西,家家户户还是都有的。
种不扁小心翼翼的试图接近老王八,既害怕又兴奋,我说道:“没事,他不敢怎么着你,你直管给他上药。”
那老王八看着种不扁,也露出了一丝喜爱之色,丝毫没有伤害的意思。
种不扁小心翼翼的将老王八的手清洗干净,撒上云南白药,用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然后用创可贴粘住。
袁大壮见种不扁替王八精包扎了伤口,也收起了几分小心,走到大王八跟前。没想到袁大壮一近老王八身。
老王八吓得一个趔趄,后仰而到,我们怕老王八有诈,上前将他按住,看看没有异样,这才把他扶起来。
李小赞问道,你这是闹什么幺蛾子?别想什么歪心眼赚我们,我们都是赚别人的主。
老王八一口委屈,说道,别叫那养鱼的近我身,我难受,他身上戴着个邪乎物件。他养鱼这么多年,只要他下水,我们都得退避三舍,从来没惹过他。”
长期以来,周边村镇上人们频频传说这片水域不干净,经常丢牛丢羊,袁大壮也做过实验,确实如此。此时袁大壮一听这话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可以在此养鱼多年,而从未出过意外,原来是自己脖子上带的那个东西,水族们都害怕。
袁大壮自己吃惊不小,从脖子上摘下一个项坠来,那个坠是个小珠子,我们都不认得,袁大壮指着项坠说道:“早年认识王得鹿的时候,他送我的,没想到这东西还能让水族害怕?”
老王八一听王得鹿三个字,好像是听说过似得,骂道:“别提那人,他就是个土匪,狗不咬,他还拿棍戳。谁碰到他谁倒霉。你脖子上挂的那珠子,叫避水珠,只要是水族,就不喜欢。见了头疼。”
袁大壮摇摇头说:“谁说的,王得鹿是个高人。”
……
我没工夫听他俩瞎扯别的,问老王八道:“你怎么称呼啊?”
老王八却反问了我一句:“你怎么称呼?是人是妖啊?我见你的妖术有点意思。”
什么叫有点意思,他自己都被我们生擒了。还有点意思?
老王八仿佛猜透了我们的心思,说道:“我一片宅心仁厚,着了你们几个小流氓的道,要是当时我一盖子将船打翻,你们就是通天的本事,在水里,也奈何不了我。”
这话我信,既然水族为妖,岸上的本事注定是平凡无奇,但在水里就不一样了,是人家的一亩三分地。我们要是落水,别说使用妖术,一口水呛死也未可知。我会念一个避水诀,但效果如何从来没试过。
我张口对老王八说道,我叫梁葫芦,这位是玄真,这位是李小赞,这位是袁大壮,这是他女儿种不扁,介绍了一圈。我又说道:“我是个妖道,不是妖怪。”
那老王八点点头:“我叫敖训,别的不用多说吧?你们今天伤我手掌,还将我捆在这里,是何道理?待想怎样?”
我一听,这老王八竟然和东海龙王一个辈分,东海龙王不是叫敖广吗?他叫敖训。
于是说道:“我就想问问,你就是传说中,水底的铰刀鳞?”
敖训道:“不是,这水里没什么铰刀鳞。”
我继续问道:“那这水底下有什么呢?只有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