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附耳过去,青蛇吴给我交代了他放马挂越挫越勇的秘诀所在。
言罢,长出一口气,两目一闭,溘然辞世。
有人立即哭出了声,玄真也被这场景感染的两行清泪,但还不忘了游走于人群之间,看谁哭出声,就过去劝慰不要出声。
一日之内,连折两员大将,还被俘虏了一人。对于仅存的竹山三友来说,打击是巨大的,来时六人,今存三人,数百年交游,斜阳秋山挽手曾游,热血沙场并肩曾战,多少风雨往事都走过来了,忽然阴阳两隔。
我想起了李小赞车身上写的那副挽联,百年交友,半为黄壤青草,三界游戏,忽成万古千秋。真是写出了一个老者吊亡友的心态。
生命有时候脆弱到一种让人胆寒的地步,刚才还见青蛇吴和野獾朱,豪气干云,与黄皮大王等斗在一处,眨眼之间,就已作古,天公不悯良人。
我慢慢蹲下身子,看着已化作原形的两具尸身,宛如两个活人,音容笑貌还在眼前,不禁泪眼滂沱。同时一股深深的自责涌上心头,要不是我一个灯花炸了种尸道人ròu_tǐ,兴许种尸道人的阴灵就不可能出窍,也就不可能钻入野獾朱吞掉的黑云之中。怪不得种尸道人激我,敢不敢再来一下,我竟然上当了。要是野獾朱不死,兴许我们会继续缠斗下去,最终即使不敌也会全身而退。青蛇吴也就挨不了那一剑。
这一切都源自我的炸灯花。
我哭着把心里的这一切絮絮叨叨的说给竹山三友。
老鼠王过来劝道:“兄弟,别傻了,你不出现,我们一个也回不来,今年黄皮大王的实力不是往年可比的,这个不怪你。”
百足孟也擦干了眼泪过来劝我:“大哥说的没错,你一味的自责,我们怎么救四哥?这不怨你,都是我们弟兄们技不如人啊。”
只有胡纯上不言语,默默的离开人群,坐在井水边上,看着里面一波碧水呆呆的出神。
我们都知道,他比我还要自责,和黄皮大王结仇以来,就带着竹山六友一块抗敌,多少年过来了,都不曾折过一个兄弟,如今连死两个,怎能叫他心止如水,而且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他。
我们怕他想不开,玄真和李小赞都凑在他跟前,百般宽慰。
胡纯上只呆呆的说道:“我很好,没事,老四我也有办法救他了。”
我们肃穆的将野獾朱和青蛇吴临时安葬在了水井旁边,等到有一天出去,再把尸身变大,隆隆重重的办一场丧事。
一整天我们都在压抑的气氛中度过,烧骨刘和死人张也只是默默的坐在一边抽烟,他俩见得死人比活人还多,生死的事情有些堪破了。
胡挽梦见两位长辈不幸离世,也哭成了泪人。和我坐在一起,我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玄真和李小赞劝完胡纯上,又走到我身边来,玄真说道:“葫芦啊,这事还得找找花溅春啊,要不,咱弟兄几个兴许真出不去了。”
我呆呆的道:“怎么着?人家不来,咱还能去逼人家。”
李小赞道:“常言道人有善恶,话有软硬啊,你没给人家小花说清楚什么事啊,我不信这种事她不来。”
李小赞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当日给花溅春打电话时,确实没等我说完,花溅春就听够了,挂掉的。
我心里也有些活动了,真要是花溅春不来,局面真的是不好收拾,要是她来了,兴许我们还有翻盘的机会。
我们仨正在商量此事的时候,胡纯上走过来对我说:“兄弟,咱们睡一觉吧。明天集中精神把老四救出来。”
我说:“我想再搬个援兵,兴许我们能翻盘。”
胡纯上竟然能微微一笑:“不用了,我已经想好了,老四能救出来。”
可老四救出来后该怎么办,胡纯上没说,我感觉胡纯上举止突然很怪异,也许是打击太大了吧。
我见胡纯上进了帐篷,也是一股困意袭来,一天多没睡了,转进胡挽梦扎的小帐篷,胡挽梦给我铺好毛毯,我躺下就睡着了。
我醒来是被一阵战鼓声惊醒的。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爬起来出帐篷一看,大家都睡眼婆娑的,肯定不是我们的人敲的战鼓。
只见胡纯上立在帐篷前,对我说道:“我们集合一起出发吧,这是对方拿人质要挟我们出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