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头说的一样,那位有本事的师兄手机是个摆设,要么不在服务区要么已关机。
打了五次,沈丹霏对上翘首以待的众人,摇头,问“没有别的高人吗?”
老头低头,“我入行不久,不清楚啊……”
大家变了脸色,打量起满头花白的老头,怎么看怎么感觉是得道高人的外表。
老头被瞅得不好意思,讷讷道,“我以前琢磨的都是长生不老,极少和人打交道,这几年看开了,想在大限前做点事……”
“行善积德吗?”弟弟的星星眼又出现了,俨然把老头当成半仙。
“攒钱,买块风水宝地做墓地。”老头看向弟弟,误解了他期待的意思,“做生意讲诚信,放心,我一定会保你平安。”
听到这个,沈丹霏才想起他们先前的正事是弟弟险些被害,不知不觉歪曲到了雨声寒那里去,问,“为什么血鬼一出来要杀弟弟?”
老头答不上来,瞪眼,“我还得懂鬼想什么啊?”
不理会老道士的小情绪,沈丹霏细想,“会不会跟老宅有关?弟弟那天扔了个石头。”
她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雨声寒交代无数次尽量别碰那里的陈设,她只是看到雨声寒的“相片”想碰一碰都后怕,弟弟大大咧咧踩了个东西跌倒不说,更抄起石头乱砸,不知道有没有破坏什么东西。
“石头?”弟弟一愣,“我拿的是个木偶啊。”
时针恰好走到了十二点,不知谁设的闹铃叮叮叮地响起,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
“我的手机。”老头不好意思地笑笑,把板砖机一摁,转头教训起弟弟,“夭寿啊,你连鬼屋的东西都敢碰!我说你怎么那么倒霉,敢情是你先招惹它的,唉!”
大炮也跟着说,“你整天看那鬼怪文看到哪里去了!一点禁忌都不记!”
收到自家姐姐姐夫责怪的眼光,弟弟郁闷地垂头,“我错了,怎么补救?”
“玉佩戴好。”老头把佛珠,符咒往弟弟身上塞,“少走夜路。”
弟弟连连称是,揪着老头的袖子说,“大师,我这样要多久啊?”
老头故作高深,“再看。”
“要不您试试?您的师兄不知什么时候联系得上,”弟弟看着缩头缩脑挺怕,其实暗地里有主意,“价钱好商量,最近墓地紧俏得赶紧啊……”
老头听得动了心,眼珠子一转,“要不我去试试吧?贫道修行多年,不信连只恶鬼也胜不了了!”
进门时腿肚子都在颤,现在倒自信满满了。
沈丹霏斜眼,“多少钱。”
“唔……”老头从兜里拿了个巴掌大的算盘,噼里啪啦打起来,“一千三百四十二。”
弟弟惊呼,“大师,这么便宜啊。”
老头指了指雨声寒,“鬼还是不捉了,帮你破咒法还是可以的。”
“你有把握吗?”沈丹霏怀疑,万一老头把雨声寒弄得魂飞魄散,岂不是亏大发了?
拍拍腰间的葫芦,老头嘿嘿笑,“放心,就算他散了,我也能收回来。”
他这番话有点拼死一搏的意味,大炮担忧地看向沈丹霏,怕她纠结难过,未曾想对方连眉头不曾皱一下,只是望向雨声寒说,“你做决定。”
雨声寒没有多犹豫,向老头行了一礼,道,“劳烦大师了。”
“其他明早再说。”沈丹霏困得不行。
老头一声厉喝,“且慢!”
得到关注后,他摇头晃脑一句,“选日不如撞日,未免夜长梦多,咱们速战速决。”
沈丹霏以为,破咒听起来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总得筹备许久,起码时间地点要思考一下吧,谁知老头断然抄起厨房里的黑狗血,指着楼下,“走!”
四面无人,老头挑了个球场,拿了瓶诡异的水在地上撒,歪扭随意,再燃七根细长红烛立在不同的地方,让人瞧不明白。
“我布阵需要人手。”老头数了数他们的人数,“刚好三个!”
连大炮这种热心肠都犹豫,沈丹霏不屑地冷哼,“我们付钱得供你使唤?”
老头只好低声下气地求,大炮和弟弟心软点头,沈丹霏仍是软硬不吃。没办法,老头掏个布偶空处一摆,拉雨声寒往中间站。
“那……您帮忙望风行吧?”老头尊称都用上了。
沈丹霏默然走远点,介于小区必经大道与球场之间。
晚上保安偶尔会巡逻,沈丹霏一边打量来路,一边抽空望向不远处球场,他看到大炮和弟弟手上捏了张黄色的纸条,在桃木剑的指挥下手舞足蹈,像是耍猴戏。
其实,沈丹霏并不认为老头有那么大的能耐,所以在听到破咒的提议时,根本没动摇过。她的不字没出口,却瞥见雨声寒黯然的眼神。
他不开心。
对于沈丹霏来说,雨声寒变成人是锦上添花,对于他本人,这件事情是重大到她无法想像的地步。
她没有资格下决定。
将选择权给了雨声寒,沈丹霏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既然如此,老头宰客提价到一万她也会付钱。谁知,老头如此随意地选个地方开始演戏,她当钱打水漂,让小肥咩高兴几秒就好,至于当个群众演员,她实在没兴趣。
那边煞有介事地在跑圈,老头一把桃木剑在冷风中摇摆,不一会儿,大炮不动了,又一会儿,弟弟不动了,他们丢掉符纸,上前揪着老头在说话。
沈丹霏走过去,听到他们骂老头骗人——原来他们大晚上不能睡在这瞎折腾,半点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