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丹霏的再三要求下,大炮和弟弟第一时间回家,一人捏了佛珠,一人膝上放桃木剑,盯着茶几摆的一碗新鲜热乎的公鸡血,面面相觑。
“姐是不是疯了?”弟弟越想越邪门。
大炮拿遥控器开电视,加大音量,眼神不敢往书房方向飘,凶巴巴地说,“你照着办就对了。”
莫名其妙被吼,弟弟闷闷地靠在沙发上,瞅她抱腿缩成一团,淘气地用手去拍稍远的肩膀,让大炮抖三抖刷地转头看向空空的一边。恶作剧得逞,他大笑,“哈哈哈,你以为有鬼吗。”
“别吓我。”抄起抱枕砸过去,大炮气急。
“唔,你终于像一点女人了,胆小。”弟弟不以为意地打哈欠,嫌桃木剑碍事丢到一边。
立刻拿回来拍到他胸前,大炮心累,半求半逼,“哎哟你拿着吧,乖点啊。”
“知道了。”弟弟揣回怀里,“别跟哄小孩似的。”
大炮翻个白眼:谁让你那么幼稚?
两人并肩坐着看起电视,大炮特别中意那种浩然之气要爆出屏幕的抗日神剧,一个台有广告立即切到别的,惹得弟弟直叹气,“你喜欢看这个?”
“是啊。”大炮拍拍胸口,“有革命先烈在,我什么都不怕了!”
弟弟想顶嘴,却见大炮抬起遥控器的手发颤,难听话卡在口边,握住她的手,“别怕,算命的说过,我八字四柱纯阳,一般的鬼怪都不敢近身的。”
被他掌心的温热一暖,大炮点点头,罕见的轻声说,“谢谢。”
她忽而变成依赖弱势的模样,弟弟很不习惯,又不愿收手回来,坐直身子清清嗓子,“姐什么时候回来。”
“快到了。”大炮想发消息询问,终于注意到了遗留在家的手机,翻看的时候发现袁戍的一条新信息。
袁戍:被吓到了?
大炮一愣,以为他料事如神,一看时间发现是筱酒没出事的两小时前,松口气回个问号。
袁戍:没有,你一向有消息必回,我以为你被我说的话吓到了。
大炮的确有必须回话的强迫症,隔了一天或对方不可能再回也要发。她翻上去看聊天记录,发现上头跟着的是自己问“是谁”,跟袁戍的话根本接不上,纳闷地嘀咕,“难道信息少了……”
“消息丢失吧。”弟弟瞥见微信的图标,颇有经验的样子。
没经历过的大炮好奇,“真的?”
弟弟肯定地点头,“是啊,信号不好,版本bug什么的,有时候好人卡发腻了装作没收到告白,特别好用。”
“哦!”大炮嫌弃地瞪他,背身过去。
向来不提这个的弟弟懊恼捶脑袋——自打医院抱过哭泣的大炮,他好像把这个姐姐的“兄弟”当妹子了,居然将这种无聊的事情说出口,指望她在乎……
完全不知某个幼稚小朋友的纠结,大炮跟袁戍说没看到信息,请他再说。
袁戍:我a了和沈丹霏有关,更和雨声寒有关。
袁戍:我的角色害我生病,雨声寒答应帮忙,条件是远离沈丹霏。他不需电脑可以从我家回沈丹霏家,不知道是好是坏。
瞪大了眼睛,大炮握着手机的手更抖了,问。
大炮:什么时候的事情?
袁戍:一个多月前。
大冬天的,大炮吓出一脑门的汗:雨声寒不是今天才能从游戏中出来的,一个月前已经横跨两个大区在袁戍家和沈丹霏家穿梭了。
“你怎么了。”弟弟担忧地凑过来,“一直在发抖。”
看他一无所知的模样,大炮想起自己啥事不懂时的逍遥自在,决心不告诉他,“没什么。”
正好沈丹霏回来,在玄关处莫名侧头向什么都没有的地方颔首,之后抬眼对他们一笑,“我回来了。”
比起弟弟欢快地叫姐姐,大炮感觉一阵细微的风拂过身边,面色煞白。
“姐,大炮好像不舒服。”弟弟把桃木剑放下,一手按住她的额头,一手覆盖自己的,“这么冷居然出汗了。”
大炮与沈丹霏对视一眼,站起来忽道,“哪病了,出汗是看抗日剧激动的,好了你回去吧。”
弟弟莫名其妙,“怎么突然……”
“回去吧。”沈丹霏镇定地附和,“你在大炮不方便休息。”
这个理由比大炮的瞎掰可信,弟弟点点头,站起来准备走时,沈丹霏取下玉佩挂到他脖子上,叮嘱,“不能拿下来。”
弟弟没多问,将玉佩放进大衣里,笑着点头,“好。”
他让沈丹霏不要送,一路顺利地到了家,正好是饭点,父母在摆菜,催促他洗手吃饭。
一家人刚举起筷子,妈妈惯例地询问,“今天跟谁出去了,去哪儿了?”
“赵竣,xx大厦。”他扒了两口饭。
妈妈皱眉,“赵竣是不是延迟毕业的?别和他玩了,都不好好学习。”
不满地整整领子,弟弟忍住还嘴的冲动。
爸爸瞅见红绳,“你戴的什么?”
急忙掩饰,弟弟想说没什么被呛到,妈妈起身倒水给他,顺手一扯红绳,看到玉佩大惊,“谁给你的?”
“赵竣。”弟弟想糊弄过去。
爸爸看清了玉佩同样失色,直接用蛮力扯下来,“灾星给的?”
“爸,你怎么这么称呼姐姐啊。”弟弟一听到这个就生气。
爸爸冷哼,“她就是灾星,克死一家人!”
他要还嘴,妈妈点点他脑袋,一起斥责,“都说了不要靠近她,你怎么就听不进去!”
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