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左言希暗中维护,悄悄藏起了绢帕,纵然旁人有百般猜忌,也不好无凭无据疑心世子弑父。那把想引到他身上的邪火,到底没能烧起来。
随后,傅蔓卿遇害,前往暗查绢帕之事的左言希成了疑凶,在衙门住了一晚,他的房间里便出现了“铁证”,而在父亲棺椁前整夜守灵的慕北湮才算彻底洗刷了嫌疑。
靳大德还在嗫嚅道:“可小玉毕竟那是言希公子的人……”
慕北湮叱道:“闭嘴!小玉是左言希的侍儿没错,可你们凭什么认为,左言希会认出那香囊与小玉被害有关?难道小玉在那香囊上写了字,说她曾被这香囊塞住嘴后jiān_shā?说到底,不过你想嫁祸,想当然地认为这是最有力的证据而已!”
靳大德慌忙道:“冤枉!我素来敬重言希公子,怎会嫁祸给他?又怎敢嫁祸给他?至于言希公子怎会知晓这香囊与小玉有关,小人也不敢妄加揣度……”
慕北湮冷笑道:“那我便明着告诉你,左言希不可能知道这香囊与小玉有关!他那样细致的人,会连香囊上的小银珠都认不出?捡到后竟由得小馒头拿去修珠钗,还大摇大摆戴在头上让官差认出,——你以为他是和你一样的蠢货?”
景辞目光微微一低,似笑非笑地扫过阿原,阿原脸上便不由地有些烫,好似慕北湮骂的蠢货是她一般。
她亲见左言希弃下杀害傅蔓卿的凶器离开,行迹可疑,的确也认为左言希是嫌犯。但重回医馆,居然轻易地从他屋中搜出证据,诚如景辞、慕北湮等人的分析,他更像被人栽赃嫁祸。
而涵秋坡那个欲杀她的黑衣人,应该与贺王府的案子无关。
阿原咳了一声,终于也说话了,“靳大德,今天长乐公主下令搜查,并不只搜了左言希的卧房,素日用过熏香的屋子,都搜过。当然,包括你的卧房。”
靳大德的圆脸上满是汗水,倒比平时看着忠厚些。他怔怔地看着阿原,“我的卧房里……并没什么。”
阿原道:“嗯,你离了贺王,便是离了水的鱼,揭了壳的王八,谁也不会疑心你,自然也不会有人往你房中塞什么莫须有的证据。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妻妾并未跟来沁河,你房中为何也有薛夫人所制的香?嗯……就是香囊中那种有助于男女情事的香?”
她摸摸自己的鼻子,深感她是风.流浪.荡的原大小姐也没什么不好,提起这样的事来一样可以面不改色,——至于会不会心跳加速,横竖只有她自己清楚,便不妨事了。
靳大德面色微变,忙道:“原捕快,我一个粗人,哪里懂得什么香不香的?承蒙薛夫人看重,这一向制了什么香,都会赏些给我,洒扫的丫头们也不过随意拿来熏了,我倒从未觉出那些香什么区别。薛夫人随手赏赐,必定也没想到那许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