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岳楼,一场特殊的谈判正进行着。
“你收网的速度慢了些。”
“哎,哥们,这话你说的就不厚道了。你又不想亲自出面,又要稳稳妥妥的办好这些事,这可不是容易的事儿。”
“我给了你计划。”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句话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要算计的人那么多,这可是我一点点在帮你跑腿。”
“总之,这些人,我不想他们出现在小叶面前。”
“安了安了。”
雪白的a4纸,从一寸照到姓名、年龄、身高、体重,详细地记录着此人自出生以来的简历。
指尖刷刷刷的点着名单。
风岳楼里。
手执名单,身量挺拔的男人,穿昂贵的黑色手工西装。
这是个容貌平凡的男人。
眼角的细纹一点儿,往上勾着,不仅不显老,反而将他五官勾勒出一股成熟温润的韵味。他随手翻动了一下资料,薄脆的纸页,登时散发出淡淡的墨香。
阳光落在男人的眼角眉梢。
透着别样宁静。
他的五官拆开,十分平淡,合在一起却极为耐看。
对着光线抖开资料。
男人磁性的嗓音透着淡淡笑意,念:“高雪晨,2016年,以暴力、胁迫的方法入室抢劫,处五年有期徒刑,并处罚金五千……
徐简,猥亵未成年少女,曾冒充军人打群架,被打掉三颗牙……
王大路,2006年专门在胡同口拔气门芯,呈报其单位,做警告处理……
梁子涵,喝完酒以后有裸奔的习惯……
罗谨,变装癖。
……
啧,我说秦骁,你什么时候染上了这种坏毛病,这么多的小角儿——便是天天来我眼皮底下刷存在感,我都不记得人——你可当真是有心,居然把人小时候尿了几次裤子都刨出来了。”
岳沉星的声音很好听。
一个个名字,一件件黑历史,厚厚的一沓资料。念出来,本来应该是很没意思的一件事!
可多奇怪啊!
他含着笑意的嗓音不仅不让人烦躁,反而透着说不出的韵味,磁性的低音炮听得人心旷神怡。
老天在夺去你优雅容颜的时候,却还给你一副好听的嗓音。
这说的便是岳哥哥了。
……
冷不丁听岳沉星说自己“刨人家尿裤子的料儿”,秦骁眼中略过一抹幽沉的水光,淡道:“我可没那么闲。”
淡淡丢出一句,他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是无用功。
他把椅子抽开,利落的开了电脑。
乍见他去开电脑,岳沉星的眼皮不由自主就跳了一下。
……
很久以前,有人习惯把秘密记在本子上。现在,大家习惯性的把资料藏在手机电子产品里。越是上位者,秘密越多……无论是商业机密还是内部调令,都藏在线路复杂的电子芯片里。
为了保证秘密不被泄露,编程复杂的防火墙层出不穷。
岳沉星在秦骁的面前,原该没有秘密。
可有一种反应……
是本能。
看见秦骁去开他的电脑,岳沉星心里还是下意识紧张了一下。
眼神闪了闪,他忍不住开口阻了阻:“秦少校,别白费心思了,我的电脑有密码,你进不去的。别用我电脑……”
才叫了一声,他立马看见黑屏的电脑桌面迅速的泛开了淡墨色的水纹痕迹。
实力打脸约莫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伴随一阵悦耳的铃声。
岳沉星脸都黑了。
槽。他找专门的程序员设了重重防火墙的密码,居然这么简单的就被秦骁黑进去了!
虽然这不是秦骁第一次黑他的电脑,可岳沉星还是觉得额头突突的跳。
“——我说——秦少校,你特么敢不敢走点儿正规渠道,又黑我电脑,好玩吗?”
“征用一下。”
“征用征用,你们军方就这点臭毛病,改都不改。”
“好用就行。”
头也不抬的丢出一句。
秦骁简洁利落的话音,就和他的人一样,清淡的没有多余的花纹繁饰,至简至朴,却偏偏透着说不出的惊艳。
幸亏是秦骁。
幸亏是认识多年的好友。
幸亏他们没芥蒂。
岳沉星摇摇头,心里冒出一堆的“幸亏”,忍不住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岳沉星看上去是个比较温和的青年,可骨子里有一种凛然的冷酷——他很厌烦别人动他的东西——可这人若是秦骁,他又委实生不出来气。
对此。
岳沉星也琢磨了许久,甚至忍不住冒冷汗:老子这么迁就秦骁,该不会是被“美色”迷惑,不知不觉被秦骁掰弯了吧?
这念头出来,立马打个寒颤!
别。
这可别。
他岳沉星还没在牡丹花下嗅够了蜜,怎么能简简单单的就弯了呢。
疑神疑鬼的紧张了半天。
后来他仔细想想——
发现不对啊。
果他真的被秦骁的“美色”迷弯了,他不是应该吃叶春闲的醋吗?他对叶春闲一点醋意都没有,反而对这小姑娘特别感兴趣。
……
岳沉星活了三十年,很少遇见让自己深感兴趣
少遇见让自己深感兴趣的人或事。
可叶春闲和秦骁,却齐齐破了他的例。
……
一个是秦骁。
冷。是所有人见到秦骁以后的第一反应。
这种冷,冷得冰冻三尺,寒风淋漓,你站在他身边都觉得冷风飕飕的冒。
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