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眼。

庞柳是什么人啊!?果壳儿玩的,谁不知道咱们三爷缺点一大把,最大的缺点就是从来不承认自己的缺陷。

比如说吧。

他长得挺柔美的,像女孩子。这话不能在他面前说。他会觉得你在污蔑他,分分钟揍的你学会做人。

再比如说。

他的马球有一点糟。千万不能提。他认为,我庞柳什么都是天下无敌第一的好,狗屁的“有一点糟”,有本事你来。

可你要真的来了,赛马比他厉害——

得叻!

您往后可别在咱们三爷的眼皮子底下出现,见你一次嘘你一次,非得把你的内裤都扒了丢光人。

……

如今。

庞柳的右腿被撞坏了,打了骨折。

听骨科权威黄院长说——

三爷这个右腿,极有可能落下病根。

这特么是比你马球打的比三爷好,脸蛋比三爷更阳刚之气的另一种致命缺陷!

三爷那么骄傲的人——

他会让你来扶他!?

怎么可能。

……

所有人都眯着眼睛,扭开了头,几乎不敢去看那男孩的下场。

可是。打从今儿个叶泉被绑到果壳以后,就注定了今天三爷要给大家带来的震撼到底有多少了。

……

回头瞄了一眼那个细心的男孩。

庞柳没有吱声。

只是徐徐的,把自己无法支持的重量压在了那个男孩的身上。

“扶好了,别让我摔着。”

淡淡丢出了一句。

任谁都没有想到,庞三爷转型了,他居然能直面自己的缺陷,承认自己的腿伤。

眼镜噼里啪啦摔碎一地。

……

眼睁睁的看着三爷上去了,在叶泉的身边站稳了,搬了张凳子,就这么大马金刀的坐在了叶泉的对面。

没有人说话,也不需要说话。

他就这么静静的看叶泉闹,听叶泉尖叫,看叶泉颜面扫地,嘴角勾出一抹轻描淡写的微笑。

……

“闹够了吗?”

一句话砸下来。

比一盆冷水的威力还要大。

发疯似的叶泉骤然听见庞柳的嗓音,猛然浑身一冷,整个人都像是被一条艳丽的毒蛇盯上似的,猛然睁开了眼睛。

……

“这里没有于雪非,没有你要逮的人,也没有你要杀的人。只有我。叶泉,你是准备逮着我杀掉吗?”

温文尔雅的问着。

末日的审判。

在无声无息中进行着。

叶泉被一盆冷水泼了过去,本来就浑身发冷,如今,冷不丁又看见了搬来一个椅子,大喇喇坐在自己对面的庞柳——

哗啦!

心口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

叶泉整个人都懵了,“庞……庞柳?”

一个名字,不可置信的从牙尖中蹦出来——叶泉根本无法想象把自己关到后备箱的人,居然是庞柳。

这个男人……

不是从来不正眼看她吗?

十三岁的时候,自己费尽了心思,给他抽屉里塞满了情书,甚至忍不住下了媚药,只希望他能多看一眼,可每一次都失败。

七年里,自己无论做怎么样的坏事去激怒他、调戏他、挑衅他,得到的都是冷冷冰冰的一个背影——

从喜欢,到憎恨,到绝望,到漠然。

叶泉总以为……

自己就算把刀子架在庞柳的脖子上,庞柳都不会对自己有任何好或坏的动作。

可今儿个。

庞柳居然找人把她绑了!?

……

分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

叶泉木了。

……

“有几件事,很久之前我就想和你说了——”

嘴角勾出一抹清丽的笑。

庞柳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私事,会被全果壳的人都听见。

他就这么大喇喇的,用手里的拐杖,抵着叶泉柔软的脖子,迫使她不得不低下头。

“咳咳咳……”脖子被抵着难受,撕心裂肺的咳着,叶泉哑着嗓子吼:“你要说什么,说就是了,别拿那东西戳我!”

……

庞柳笑笑,眼中的阴霾像是暗无天日的永恒极夜。

轻轻拍了拍手。

他显得格外愉悦。

……

“好,好极了。‘泉哥’这么说一不二,倒是叫我刮目相看。”

“哼。”

冷冷的哼了一声,周围的灯都是关的,台子有点儿高,叶泉的视角很偏僻——这让除了庞柳,根本看不见台下。

所以,她根本更不知道果壳所有的人,都在屏声静气的看着她的笑话。

她居然还在骄傲。

还在拿乔。

……

雪白的脸上略过一抹冷笑。

庞柳知道,却也不会揭穿。

他冷冷的道:“首先,我要祝福你,你爹妈给你定了一门好亲,五月十二日,就是你嫁入庞家,做庞三少奶奶的日子了。”

“什么!?”

惊喜的叫了起来,叶泉顾不得自己手脚被捆着,吊着半空中,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火辣辣的疼着——

居然先眼睛都亮了。

……

敏锐的察觉到她毫不遮掩的惊喜。

庞柳一点也不奇怪,叶泉会不知道这件事。

只是淡淡和她说。

“婚事是我父母,和你爹妈定下来的。老人家老眼昏花,总爱乱点一些鸳鸯谱。不过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订婚不等于结婚,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娶你的。”

“庞柳,你!”

叶泉气得浑身发抖,根本想不到自己没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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