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公司门口刻意做给慕北安看,知道慕北安就在不远处,他越亲昵,慕北安就越是暴躁,他就是想看慕北安这幅样子,可同样不可否认,慕北安对唐念的那种心思令他不安,本来是安逸,现在他觉得危机四伏。
在洛杉矶察觉一切可能是慕北安故意安排将他调离b市的时候,他心底生出一种不悦,好像有什么属于他的东西就要离他远去,而现在,他笃定,不会的。
唐念不会骗人,脸上那种欣喜也不是演得出来的,完全的雀跃,眼底都映照着他的影像,好像全世界也都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爱情,会让人看不见其他的一切。
一想到爱情这个字眼,心里又有些柔软下来,陆琛最后看一眼唐念房间的方向,眼底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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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环线上飞驰,深夜里,路上车本来就少,开的更是无所禁忌,并线,超车。
周围的车子似乎都感觉得到这辆rangerover的暴躁,远远的就躲开。
油门被踩到底,毕竟是越野车,速度上并没有优势,慕北安开着车子,在四环上疯开,终于有警车跟上来,响着警笛,强令他靠边停车。
慕北安再疯,理智还在,靠着应急车道把车停下来,交警随即跟上,验酒驾,没喝酒,训了两句,开了罚单,警告危险驾驶,慕北安从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只把驾照拿出来。
末了,交警说一句:“哥们,人生都有不如意,还是要注意驾驶。”
谁说这座城市冰冷,其实也有温度。
慕北安一言不发,靠在车身上,这边交警开完超速罚单,慕北安领了上车,安全带也没系,一脚油门开出去,脑子却全是唐念的笑容。
有在高原上面,她照顾他,看他好多了时候的欣喜的笑容,有他惹了她,她虽然恼怒却拿他无可奈何时候哄着他的笑容,有吃到了好吃的菜色,惊喜连连满足的笑容,他以为一切已经足够好的时候,才发现,在陆琛面前,她眼底纯粹的愉悦满满爱恋的笑容,原来是那样动人。
他,从未见过她这样,从未见过她如同一个小女孩一般的雀跃,也从未见过她害羞的脸孔……
前方是护栏,一脚油门下去,“砰”的一声,车子直直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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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念没去上班,陆琛送了她直接回家里来,一进家门就看见正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练瑜伽的苏芜。
“你可是好几个夜里都没回来了,唐念,你现在,很危险!”苏芜一边抻腿,做一个劈叉的姿势把腿伸到头顶上去,一边摇头。
“我是……”唐念想到一个词:“工作!”
“那老实说,一点都没心动?”苏芜问。
唐念笑笑,伸手去收拾了沙发上乱丢的杂志,挪出一块地方坐下:“心动,很心动,就这样了,没别的!”
“你别取笑我,反正就是什么都没发生,就这样挺好的!”唐念怕苏芜又说什么,飞快的先发制人。
她现在是很怕,之前黛米也说过她和陆琛发展的好慢,黛米去试探,结果让她伤心很久,现在的她,觉得一切都好,最怕试探,宁愿不去想。
苏芜也就不说话,继续抻着腿做瑜伽。
沙发上丢着的是那天苏芜去国家美术院拿回来的宣传海报,苏芜是绘画科班出身,所以拿了几张回来,唐念随意翻着,一眼看见一本杂志的封面图,格外熟悉,她根本见过。
苏芜瞥过来一眼,看她盯着,讲解说:“这是hko的白色中心,好多个零,苏富比纽约拍卖行拍掉的,顶级美术作品。”
“我以为是21号,我见过这幅。”唐念笑起来,她是见过,就在陆琛的别墅,客厅墙上挂着的那幅。
陆琛对美术品颇有研究,她接手当陆琛的秘书的时候,在一张清单上看见过陆琛收藏的美术作品名录。
“唐念,你也太深藏不露!竟然认识这些富豪!我记得是个华人女富豪买的,当时我还在那里打工,真正的白富美,年纪好轻就能收的了这么贵的画了,有钱真好!”苏芜发出哀叹,把腿翘的更高。
“女富豪?”唐念问。
“是啊,是个女的。”苏芜答。
也许是黛米,或者是其他什么女秘书去买的,拍卖会上正主不现身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唐念没放在心上,只低头又看了看杂志上那幅画,想看看到底有什么稀奇,自己怎么就看不出。
苏芜那边做完了瑜伽,又说:“记起来了,没错没错,是一个女人,叫白小姐,白什么来来着……白珍珍!对,白珍珍!”
唐念蓦地抬起头,看着苏芜:“白珍珍?”
“对啊,她当时没匿名,光明正大拍走的,现在还有记录可查呢。”苏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是唐念有兴趣,随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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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念记得,她听过白珍珍这个名字,如果没记错,是白经纬的姐姐。
是在一次晚宴上面,白经纬几个人坐成一圈,有个刚从海外归国的人问了白经纬一句:“你姐珍珍呢?怎么没见她?”
白经纬脸色难看,当即就甩了脸,直言:“关你p事!过的好着呢!”
那时候的她才初初出入这样的宴会场合,也是第一次注意到白经纬这个人,不过是从旁边走过,却对白经纬印象很深。
陆琛的朋友,永远不给谁面子,直来直往,率真到有些让人发毛。
她竟然真的都记得,全都记得。
唐念敲一下自己的脑袋,自己的这颗脑袋,为什么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