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原本是警惕性极强的人,稍稍有一点儿异常马上能觉察到,可这时的白音和平日的白音无法匹敌,全身的骨头钻心地疼,头也像要马上裂开一样阵阵地疼,包括五脏六腑都扭曲的叫嚣着疼疼疼,所以白音根本集中不了精神。
珏家栋当时没睡着,只是前天刚碰过毒品的他脑子有些混沌。
感觉有几道黑影袭来,珏家栋翻了下身没睁眼,想着是谁起来上厕所,当冰冷的刀刃接触到脖间的皮肤时,珏家栋睁眼的同时吼声也跟着发了出去。
“白音!我们中了小天的计!他想要我们的命!”
没等白音睁开眼,一把铮亮的尖刀已插在了他的手背上,连刀带手一并抬起,白音一个前扑将珏家栋身上的黑影摁倒在了通铺上,可已经来不及了,另外两个黑影正在一刀刀捅着珏家栋的肚子,血一股股从珏家栋嘴中喷出,他说。
“快..跑..朋友.替..我报仇!”
很微弱的声音,可白音却听的那样清楚,那话几天后都任生生不息地围绕在他耳边。
黑暗中白音的脸麻木平静,拔下手被的刀,插向身下人的胸口,在拔出,握着那刀白音站了起来。
他必须活着!
全身还在噬骨地疼,头依旧要炸开般的痛,白音奋力向另外两个黑影扑去,一脚被踢飞下通铺,白音趴在地上没动,两眼死死盯着窗外无尽的黑暗。
“这么不经打?”一个黑影跳下通铺,“不是说很厉害吗?”
另一个黑影去看通铺上被白音捅了一刀的人,“哥他还有活着。”
“再给他一刀。”那人说,“东家给的钱是咱哥俩的了。”
另一个黑影毫不犹豫又给了那人一刀,“东家什么人这么有钱,整个看守所都被他买通了。”
“别瞎打听,等会儿逃出去的时候,还是要装装样子。”黑影走到白音面前,蹲下身,叹息道,“死了不要找我们报仇,我们也是收人钱财□□。”
“小心!他在装死。”通铺上的黑影大吼着跳下通铺。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地上的黑影哀嚎着向后退了几步,倒了下去。
白音握着的刀上满是鲜血,血水顺着刀尖一滴滴落在白音光着的脚背上,现在一对一对了,白音立在那人面前,眼里闪着幽黑死寂的波点。
黑影凌厉的笑了,“来吧小子!”
白音没有动,“我们不需要决斗,活命才是最重要的,我杀了你无任何意义。”
黑影凝视着白音,“你确定你能杀得了我?”
白音说,“不能,但我确定你杀不了我,而且你哥的眼睛需要即刻就医。”
“你果然厉害。”黑影说,“不过不是身手。”
黑影饶过白音,用力拍了拍门,“死人了,快开门。”
根本没人回应,“死人了他妈的快开门!”
依然无人应答,黑影坐在地上抱住了他哥,“哥你忍忍,半个小时后他们肯定会开门。”
这是说好的时间,没到点儿这间住所任何人喊救命都不会有人前来开门。
白音跳上通铺擦了擦刀柄上的指纹,把刀还给通铺上死了的黑影,坐到珏家栋身边,一下下用手擦拭珏家栋脸上脖间的血,可这血怎么这么多,怎么也擦不完,如果没有他这个朋友,这个人会死吗?会吗?
被刀插穿的手紧紧握成拳,白音低下了头,这怨这恨原来是无止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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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少是在梁志成家里醒来的,他被梁志成用麻绳一圈儿一圈儿捆绑在了椅子上,梁志成坐在他对面,端着个碗,要喂他饭吃。
“伏天你吃点儿吧!”
“你杀了我吧。”天少说。
梁志成道,“天亮了我一定给你松绑,伏天我是为你好,你提前一天说要改变计划,我都不会拦着你,可现在真的没意义。”
“少废话。”天少紧闭上了眼。
“伏天你为什么不肯接受现实。”梁志成放下碗道,“如果狠不下心,当初何必逼自己走上绝路。.”
天少把头转向了一边,“你随便说吧,反正白音死了,我他妈也跟着去。”
天少可不是开玩笑,说天少脑子有问题也好,神经病也罢,天少醒来回忆了一下他这几天的煎熬和过往的种种,活着这么累,不活也罢,天少突然觉得好像白音死了更好点儿,这样他就可以抱着白音躺进超豪华防腐又隔音的棺材,永埋于地下,并且那坑越深越好,白音喜欢安静,他也怕吵。
这么一想天少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后来天少又想他为什么爱白音爱到愿意去死,可天少怎么也想不出原因,最后天少觉得大概是因为白音是他的初恋吧。
梁志成被天少气得在地上一顿暴走,他真的不理解天少的思维,要是为了这个人死都愿意,为什么还要为了名利地位取这个人命!
早上一夜没睡的梁志成瞅了眼绑在椅子上睡的乎乎的天少,出门买了份报纸,如果珏家栋和白音真死在了看守所一定会被曝出来。
昨晚某看守所内发生严重殴斗事件,两死一伤,两名再逃!
死者为百胜集团大公子珏家栋,另外一名死者为外地人士,王大虎,伤者白音,再逃人员也为外地人士,金州,金海。
具体详情任在调查当中。
看完报纸梁志成仰天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