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所艺术院校里,同性恋简直是个太习以为常的事了。季柏遥冷静的分析着如何假扮同性恋而不被真的同性恋们纠缠,答案只有一个:扮有女友的同性恋。
那么谁来假扮自己亲爱的女朋友?季柏遥在图书馆里一边啃着桃子一边思考:首先,这个人绝对不能是真的喜欢女人,否则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第二,这个人不能有男朋友,不管过去还是现在,都不能有男朋友。至于以后有没有就无所谓了。第三,这个人最好非常低调而不起眼,没有什么八卦,不能有闺蜜到处爆猛料给外人。第四,这个人脾气要非常好,而且没有可怕的家庭背景和追求者,任凭自己怎么折腾,对方都拿自己无可奈何的软柿子。最后,这个人的其他外在条件不能太差,至少不能让自己看着就反胃,让外人看见了就怀疑自己审美有毛病。
满足这列表上一条两条的人倒是好找,想全部满足就不太容易。不过要想按图索骥,找个低调的人就像找个高调的人一样简单:联谊聚餐不去的,下课了就躲图书馆的,晚上全去泡夜店时早早回家睡觉的,课间去洗手间没拉着三五个闺蜜一起尿的。
很遗憾,全部满足上述要求的人季柏遥只找到了一个:齐谨林。
齐谨林永远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个环节的设计出现了问题导致忽然间引来了季柏遥这种变态。事实上,被季柏遥这种变态找上门,不但不代表她的策略设计有问题,反而间接证明了她的路线规划是完全正确的。
既不愿意低调的度过大学时光,也不愿意高处不胜寒。在成功的发现了齐谨林这个宝藏之后,季柏遥终于如愿以偿的开始美好的生活了。
可怜含辛茹苦的齐谨林,小心翼翼的使自己的生活按照轨道行驶,偏偏遇上了季柏遥这么一颗大煞星。从重重九天之外一跃而下,狠狠的砸在了齐谨林的脑门上。
季柏遥本来是不打算冒险脱离学校的集体住宿生活的,但是当她发现学校里被包出去的姑娘比留宿的还多,且自己‘心爱的’齐谨林在校外居然有个房子。季柏遥就第一时间下定决心死缠烂打也要和她同居了。齐谨林本身绝对不愿意和这种变态有什么引人遐想的关系,奈何季柏遥找上门的时候还没发展成后期那么可怕。
那是大二开学第一个周末,季柏遥穿着松松垮垮的大帽衫背心,乌黑光亮的头发绑在脑后,带着粉红色的棒球帽,惹火的牛仔短裤,踏一双雪白雪白的球鞋,一副青春逼人的花样少女模样。可怜兮兮的说自己被同学排斥,想和学姐借个地方容身。 齐谨林被美色所惑,一时间鬼迷心窍,在季柏遥小白兔一样的眼波里母性泛滥,从见面到入住一共三天,就这样被季柏遥轻松拿下了。多年以后,齐谨林偶尔想起校园时光,想到季柏遥那时候红红的眼睛和怎么擦也擦不完的眼泪,齐谨林相信,即使是时光倒流,再看见那小白兔一样的季柏遥,自己肯定还是会给她一个住处的。
其实,如果齐谨林有生之年不幸知道季柏遥当初为了可以和她同居,在双手食指都抹了姜汁,估计齐谨林肯定要发誓吃光天下所有的兔子。
天有不测风云,月有阴晴圆缺。季柏遥住进了齐谨林家以后,迅速一扫颓势,在学校里对亲爱的房东兼学姐展开了狂风暴雨一样的热烈追求。
大二刚开学还没一个月,季柏遥就对毫无存在感的齐谨林展开了火热而神经质的追求。
一时间全校都开锅了:大一天字号第一美人季柏遥是同性恋,对大二相貌平平的学霸一见钟情。
齐谨林打死也不希望自己完美的大学履历上出现‘和高调的女同性恋纠缠不清’这种可怕的条款,于是第一时间和季柏遥划清界限。
一时间全校又开锅了:由于性别相同,头号美人被书呆子眼镜娘彻底拒绝了。
对于季柏遥来说,‘收敛’和‘名誉’这两个词是不存在的。要是说让季柏遥见好就收,这不太可能。因此,不论外界发生了什么变化,季柏遥还都是依然我行我素。即使被齐谨林用各式各样的手段在学校的各个角落不断拒绝,每天一束的玫瑰花还是风雨不误。不闹到校内人尽皆知,季柏遥决不罢休。
每逢七夕,情人,圣诞,元旦等节日,齐谨林公历农历生日,除了每日例行的玫瑰之外季柏遥都要大肆表白。摆蜡烛弹吉他都是小儿科,由于吃定了齐谨林不会收,季柏遥也什么东西都敢送。 从奢侈箱包到名表钻石,从豪车到双人游。仗着自己家底丰厚,季柏遥大胆的在学校里横行。远在大洋彼岸的母上听说了她在国内的荒唐行径,费尽了唇舌劝宝贝女儿重归正途,可惜季柏遥已经挖掘到了齐谨林的趣味,彻底乐不思蜀了。
久而久之,季柏遥一掷千金为红颜的痴情形象被定下来了,齐谨林脑袋上不自量力又铁石心肠的帽子也摘不掉了。
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这就是齐谨林的真实写照。每天回了家,季柏遥不但不恢复正常,反而变本加厉。什么洗澡时故意忘带换洗的衣服,换衣服不关门,用客厅电视看各式各样的同性动作片,借酒装疯乱摸乱亲,多不知廉耻的举动季柏遥都做过。齐谨林觉得这是命里注定的煞星,介于季柏遥一口气付了一整年的房租,白纸黑字的合同粘在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