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蓟县。
这个幽州的治所虽然比不上邺城那么繁华,但却由于年代久远,给人一种别样的历史厚重感。韩枫从驻军在此地之后,便整日在城里的大街小巷里打转,美其名曰:浏览古城,可是那副贼兮兮的模样,总是让周仓觉得是想到处偷看大姑娘、小媳妇。
其实,韩枫确实是在浏览古城。虽然在后世这蓟县只是天津最北部的一座小县城,可是放在这个时代,却是整个幽州少有的名城。蓟县古称渔阳,连渔阳郡都是因此而得名,可见这座小城在幽州的超然地位了。
花了好几天将整个蓟县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韩枫意犹未尽的对陪同自己的新任幽州刺史阎柔说道:“阎刺史,这幽州虽然地处北疆苦寒之地,但也有着独特的地理优势,可以作为我军最大的军马养殖场,源源不断的为我冀州大军供应优良的战马,所以希望你能尽快重新将幽州的民生搞起来。”
阎柔也正色的保证道:“主公放心,阎柔身为幽州人,自然希望能为家乡父老做些实事,只是苏仆延此番兵败被俘,恐怕会引来乌桓人的报复,边境又要不安了。”
“边防之事无须担心。”韩枫胸有成竹的说道:“乌桓人如今也并非铁板一块,那蹋顿无时无刻不想除掉楼班,取而代之,如今苏仆延败亡使得楼班实力削弱,我就不相信他还会不动心。一旦乌桓人爆发内乱,至少短时间内是无暇南下了。”
“主公英明!”阎柔虽然对乌桓人的情况也十分明了。但是此刻自然不会说自己早就猜到了,而是恭维着说道:“既然乌桓人内乱已生。那我们该如何应对?这苏仆延以及乌桓那些俘虏又该如何处置?”
韩枫微笑着转脸问田丰道:“元皓先生以为如何?我们该如何应对才好?”
田丰不假思索的说道:“自然是坐山观虎斗,待乌桓人斗得两败俱伤,我们再寻机强势出击,一举将他们全数荡平。至于苏仆延和他的部下,如今冀州到幽州的驰道破损严重,很多地段都已经崩坏了,何不趁此机会重修驰道?”
田丰也是蔫坏,居然打起了拿乌桓俘虏当苦力的主意。不过这个主意韩枫还是很满意的。反正需要人做苦力,不用那些俘虏难道还要征调民夫不成?如今冀州治下子民虽众,但是韩枫依旧不愿意轻易征发徭役,那种劳民伤财的事情,只会损及冀州的根本。
“元皓先生言之有理!”韩枫忍不住赞叹道:“不过,蹋顿和楼班如今实力悬殊,若是坐山观虎斗恐怕难以看到他们两败俱伤。所以我们要适当的给楼班一些支持,让他可以有实力和蹋顿对抗。只有他们斗得越激烈,我幽州才越安全,不但能牵制乌桓人的注意力,还能极大的消耗他们双方的有生力量,为我大军随时发动的攻击创造有利条件。”
“喏!属下明白了。这就安排人去做好这件事。”阎柔和乌桓人打了很多年交道,自然知道如何能悄悄的为楼班送去一些支援,当即回答道:“苏仆延手下的战俘拉去做苦力倒也没有什么,不过他本人又该如何处置?”
田丰对此显然也很好奇,韩枫只好自己回答道:“我马上上书朝廷。为峭王苏仆延请封乌桓王之位,借用他的名头去招揽那些乌桓人。尤其是那些沦落在外的乌桓百姓,让他们迁移到我幽州来安置。”
田丰眼中顿时异彩连连,急忙问道:“主公可是准备将乌桓人‘融合’到幽州来?”
“没错,‘民族大融合’嘛!我大汉文化博大精深,自然可以包容一切外来族群。”韩枫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正义凛然的说道:“想想那些乌桓人在北疆过着朝不保夕、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日子,我们又岂能坐视不管呢?乌桓一族归附大汉已有百年,也该让我们为他们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主公果然宅心仁厚,心怀天下。”阎柔身为幽州刺史,自然是要问得清楚一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安置那些乌桓人?是要单独划分一块区域来安置,还是将他们完全打散,安置到各个地方,杜绝他们再次形成战斗力的机会?”
韩枫此刻终于显出了一丝枭雄的本性,将方才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彻底掀翻:“当然是全部打散,虽然我相信泱泱华夏能够将所有外族包容,但是终究有些人是养不熟的狼。我们不但要包容一切愿意融入华夏的族群,也要防止一些心怀叵测的人蓄意破坏。”
“主公所言极是。”阎柔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请主公放心,我一定小心安置那些乌桓人,不让他们危害幽州安定大局。”
韩枫顿时忍不住侃侃而谈道:“不是‘安置’是‘民族大融合’,阎刺史要记住鼓励通婚,区域限制,从小教授汉语、学习耕作,让那些乌桓人从衣食住行上变成汉人,要不了几代就可以完全‘融合’了。”
田丰也乐呵呵的说道:“此计甚妙!以我华夏博大的胸怀去包容、融合,这天下有哪一个民族可以抵挡?两三代之后,恐怕那些乌桓人的后裔连骑马牧羊都忘却了,还如何能牢记自己是什么‘草原雄鹰’?”
原来这才是主公一直所说的“民族大融合”,分明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嘛。阎柔在草原上长大,自然知道草原上的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大部落打败小部落进而吞并,这样的事情那几乎是天天都会发生,所以自然不会对韩枫的政策有任何抵触,反而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