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今年13岁了?”
“14岁,妈妈。”
然后吉尔的妈妈显得有些难过。吉尔尴尬的顿了顿,随即打破了沉默。吉尔说他下午要陪管家上城,现在要去把骡子车套好,过几天才能回来。诺德女人说:“去吧,你去吧”。吉尔转身走了,诺德女人看着吉尔削瘦的身体消失在小路边上的时候,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
一个星期后,用火烤硬、打磨好了的木头剑被送到了诺德女人的手里面,吉尔兴奋极了,诺德女人高兴的摸了摸他的头,这让吉尔一个下午都陶醉在母爱的温暖里。但是当他看着阿卡迪奥第二快活的拿着那把木头剑砍着城堡的石头墙的时候,吉尔沉默了,他站在墙边,默默的看着他的少爷,他最好的朋友。
几年的时间,苏米已经成了一个阴郁的年轻妇人了,换上了她母亲四十岁时才换上的黑色束身衣,很少出门了,只有在看到祖父时,苏米的眼睛才是发亮的。祖父看着眼里,怎么也不相信这是十几年前那个在桥上光着脚带着他走路的小女孩。
母亲的死让苏米不成熟的心灵完全的封闭了,除了祖父、老管家等少数的几个人,她再也不想去接受别的人进来了。
父亲随后在与吉尔的交往中,感觉到了变化,吉尔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他了,父亲有这种能力,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别人对他的感情。
吉尔比以往更加的沉默了,他最快乐的事情就是跟着祖父学习各种各样看起来没有用处的知识。现在他成了祖父最好的学生,祖父年轻的时候跟着学士学来的系统的化学,物理知识,现在终于找到了学生。祖父在吉尔16岁成人礼上给了他一本学士的笔记,不是原本,而是祖父亲自誊写的副本,《化学—把石头变成金子的学问》。扉页上写着:送给我最优秀的学生----吉尔彼安文。
祖父有一次高兴之余给了吉尔两个第纳尔,让他下次随管家上苏诺的时候随意花掉。吉尔花了一个第纳尔买了一些瓶瓶罐罐,在矿产商店买了硝石,从日瓦丁的商队那里买了生醋,在从日瓦车则商人的铺子里买了一点点盐。
吉尔回来后用从门房的烧火老头子那里要来了草木灰,和硝石配成了硝酸。用食盐和生醋混合,小心的加热,收集了挥发出的盐酸。然后他把硝酸和盐酸按1:3的比例配出了王水。这一个第纳尔买来的原料配出了6大罐王水,装在找老管家要来的玻璃瓶里。
他小心的把王水取出了一点点,把另外一个第纳尔金币丢了进去,这样,这个金币就溶在了王水中。然后他着手用硬木雕刻出了八九件惟妙惟肖的动物玩偶。他想办法把融化的金币析取出来,均匀的镀在玩具上,那些玩具被堵上了一层金,完美无瑕,闪着光泽。
他送了一件给祖父,是一匹镀金小马,马是瘸的;送了诺德女人一只镀金猪;送了管家一只镀金骡子。剩下的东西他拿到苏诺的市场上去卖,一个贵族老爷家的管家正在为他家的小姐买玩具,一眼看中了这些做工极为考究的玩具,在谈妥后,以5个第纳尔一个的价格收走了吉尔剩下的五件玩具。这相当于吉尔的父亲几个月的收入了。祖父知道了这件事情很高兴,给了吉尔的爸爸另外25个第纳尔,说吉尔以后一定是阿卡迪奥第二的好帮手。
老彼安文高兴极了,乐呵呵的回了家。那天晚上他煮好了1只羊腿,找管家买了2壶酒,让诺德女人烤了3斤面包片,热好了1斤碎肉。随后让吉尔的妹妹把吉尔从木匠作坊里叫了回来。
那天晚上老彼安文说他为有这么有出息的儿子感到高兴。他开心的和吉尔吃了很多,让吉尔放开了喝酒。吉尔顺着父亲的意思喝着那种上头的大麦酒,陪着父亲聊天直到深夜。老彼安文喝多了,他撕了一块羊腿放在嘴里嚼着,喝了一口酒,断断续续的说:“主人准备让你以后辅佐少爷,这个意思差不多很明白了,老管家的接班人,或者他的接班人的接班人,就是你了。你一定要帮助少爷,不能让少爷像传说的那样,毁了山谷·····我们家要出管家啦·····”
老彼安文的话被诺德女人听在耳朵里,她默不作声。
把老彼安文送上床后,吉尔和他的妈妈开始收拾饭桌。诺德女人突然说,你不准像别人那样说少爷,他没有赶走他的祖母,他不会毁了山谷。吉尔说: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诺德女人挡开了吉尔想来帮她的手:“你自己一点都不比少爷高贵,你懂吗”吉尔说:“我知道,我是佃农的儿子,他是领主的儿子”诺德女人说得更激动了:“不是,这些是世俗决定的。但是你的出生,单纯的出生,这一方面你绝对不准看不起少爷。少爷的出生时间只是不幸的赶上了他祖母的逝世,你···你根本就不该出生!”吉尔脸色更白了,诺德女人又是愤怒又是可怜他,同时也是可怜自己,“你走!走!”吉尔跌跌撞撞的撞出门去了。诺德女人坐在地上用手背抹着眼泪鼻涕哭着。
那个时候,谁能体会她的心思呢?她想单纯的做一个母亲,一个干净的母亲;想单纯的做一个妻子,一个干净的妻子。但是那些记忆挥之不去,而吉尔让她一次次的重复这些记忆。
她觉得自己是肮脏了,她面对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