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从沉思中回过头来,突然发现了拉格朗日左手叉腰,右手做眉檐,怅然远眺,恍然是油画里意气风发的太祖眺望原野时的伟人模样。如果不考虑之前发生的事情,父亲几乎要被拉格朗日的气势所慑服,以为这就是和迪米特里或者西撒一样刚毅的军官。
“这个```拉格朗日```”,父亲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恩,我在听。”
父亲在努力的思考怎么告诉拉格朗日,以后不要拉自己给他做伪证。这时两个骑兵策马走了过去,在马上掀开了自己的面罩,对父亲和拉格朗日行了礼。在他们的身后,俘虏们双手被绑着栓成串,徒步的跟着。
看着这些人的时候,父亲一下子就想起了多年前自己也是被人这样拴着一路走过原野了。
想到这里,父亲不自觉的说,“这些斯瓦迪亚人```”
拉格朗日这个时候停止了怅惘的远眺,也开始注意到这些人起来,“该死,真的都是咱斯瓦迪亚人。你说他们受了什么蛊惑,怎么会跑来偷袭我们呢?”
“这个不好说。”
“我怀疑是维基亚人收买了他们,我听说那个不可一世的莱特就带着一群被维基亚人收买的斯瓦迪亚人,不过好在那些人开了窍,知道弃暗投明,但是这些人```”
这些俘虏低着头,有几个人开负着伤,鲜血滴滴答答的淌下了衣服。
父亲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在俘虏中放发出了一阵惨叫。
一个老头子回头不住的哀求,希望士兵们能让他带着他儿子的尸体,但是士兵们对他的哀求不管不顾。刚才就是这些人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即使他们是斯瓦迪亚人,士兵们也不会有丝毫的仁慈。
“快走老东西”一个士兵踢了这个老头小腿一脚,踢得他跪了下来。
“怎么回事?”父亲走过去问道。
“先生”,一个士兵看见了父亲胸前的对飞白鸽纹章之后,知道这是一个贵族子弟,于是低头行了礼,“这老东西儿子的头被人开了瓢。那些死人我们准备一把火烧掉,但是他想背着他的儿子走,我可不想带个死人上路。”
“行行好”,跪在地上的老头祈求到。
父亲听出来了,这个老头的口音和德赫瑞姆人的口音很像。的确,日瓦丁和德赫瑞姆本来就是兄弟之城,如果不是北海战争把这两个城市分开两国的话,现在日瓦丁人和德赫瑞姆人几乎都是亲戚。
拿刀的人和被捆绑的人操着一样的口音,这场景让父亲突然有些触动。
“放了这老头吧”,父亲想了想说,“这些尸体留给这个老头,他总不能带着这些亡灵来追击我们吧。”
几个士兵彼此看了看,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军官会下这种命令,“先生,军团长让我们好好的看护住这些人,说是晚上交由菲德烈亲王亲自过问的。”
“少一个人没有关系的。他是斯瓦迪亚人,让他回去告诉路上的斯瓦迪亚侨民,我们没有恶意。放了他,出了问题我背着。”
听到父亲说出最后一句话,拉格朗日的豪情放心的燃烧了起来,“没错,照着阿卡迪奥先生的话做老头听着,我们都是斯瓦迪亚人,如果不是你们主动来偷袭我们,你的儿子现在还在村子里面活蹦乱跳的勾搭女人呢记下这个教训,然后告诉这条路上的人,谁再从贼,这就是下场”
老头子哭哭啼啼的跪着,爬过来想亲两人的靴子。
一个士兵用刀割开了这个老头手上绑着的绳子,对他喝骂道,“那些死人归你了我们对你够好了,你要是回头就领着人来找我们的麻烦,下次我见到你的时候一定送你去见你的儿子”
老头子一路手脚并用的爬到了自己儿子的身边,抱着那个死去的年轻人又是亲吻又是说话。那些俘虏们看见有人被释放去处理尸体,都大叫起来,
“老爹,我的弟弟拜托你了去告诉他老婆”
“兄弟,我的儿子帮我收拾一下。我们没有家人了,找个好地方埋了吧。”
“那是我爸爸,带他回村子,求你了”
这些惨叫声传来的时候,周围的斯瓦迪亚士兵们都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时候他们才理解了二十年前的时候,他们的前辈在罗多克山区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压力,有些人更是宁当逃兵也不愿意上战场。钢刀斩下,每一声惨叫依稀都是乡音,就好像那些就是自己的邻里,如果对他们还能毫不犹豫的举起屠刀的话,那么人心非得和钢铁一样坚硬。
“别看了”,拉格朗日也觉得在让士兵们围观的话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于是下令让士兵们继续前进。
等士兵们都走*了,父亲走在最后一个,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钱囊,丢给这个老人。
“让他们好好走”。
这个老头泪眼模糊的看着父亲,“谢谢你,大人。”这句话说的有气无力,父亲不愿意再看,夹马前去。
当父亲赶到队列的时候,发现士兵们正在慌乱的看着前方。父亲注意到地平线尘土飞扬,看来那里有不少的人,但是不知道那是敌军还是第一二团的人。
几个斥候逆着队列跑了回来,父亲听见了他们大声的叫喊着命令:“战斗队列前进辎重兵在前方石桥处渡河,其余的人战斗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