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剑玉姬如何能移祸小侯爷?
天知道!会之!你立刻追上去,不管你是威逼利诱,还是用什么手段,总之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秦会之领命而去,程宗扬立即叫来林清浦,联系小侯爷!
林清浦施术片刻,江州法阵未解,只能联系到筠州。
就筠州!让老四立即派人去江州,问小狐狸究竟干了什么好事!
祁远还没睡,接到消息,二话不说就派人奔赴江州打探。筠州到江州一来一回至少两天时间,程宗扬又让林清浦联系建康的云苍峰。林清浦大耗法力,将水镜传入建康,结果却让他大出意外,云苍峰竟然不接他的讯息。
程宗扬越想越是不安,虽然不知道剑玉姬用了什么手段,但云家如此绝决,事情绝对不小。难道是剑玉姬遣人刺杀云苍峰,嫁祸给萧遥逸?可双方合作正密切,云家这几位当家人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中了这么拙劣的挑拨之计?
程宗扬忽然叫道:丹阳!广阳渠!
他想起来高俅提供的情报,说贾师宪派人往建康,以丹阳换取晋国方面对江州事件的表态。莫非是剑玉姬插手其间,打消了晋国开通广阳渠的念头,并且把责任推给萧遥逸?
云家对於连通云水的广阳渠可谓梦寐以求,如果真是因为江州的缘故,让煮熟的鸭子又飞了,云家的暴怒也可以理解。不过以云秀峰的城府,绝不至於如此怒形於色啊?
一直到午夜时分,秦会之才赶回梵天寺,看到他一脸苦笑的表情,程宗扬心就直沉下去。这件事恐怕比自己想像得还要棘手。
云家的车队已经离开临安,回建康去了。
程宗扬沉住气,到底怎么回事?
秦会之也有些不好措辞,斟酌片刻才道:事情不大。却是个死结。属下旁敲侧击,从知情人打听出来……他压低声音,却是云家内宅的事。
云家有一位小姐,身子一向羸弱,本来好端端在内宅养著,从不曾与外人照面。谁知五日前却出了事,竟然流掉了一个三个月的胎儿……
程宗扬目瞪口呆,只听秦会之说道:事情至此,再无法隐瞒,云三爷震怒之下,百计询问,才知道是小侯爷做的好事。
程宗扬都听傻了,做梦般道:五天前?没搞错吧!怎么今天才发作?
云三爷大概是想庇护云家那位小姐,也是担心六爷发怒,为了弄清原委,亲赴江州,当面追问根底。没想到小侯爷却矢口否认,说自己从未见过云家那位小姐。云三爷无法处置,只好离开江州,知会了六爷。秦会之咳嗽一声,以属下之见,这件事却是小侯爷的不是。
程宗扬几乎要泪流满面,自己真是鬼迷心窍,只顾著和云如瑶在床上快活,却忘了自己还冒充著少陵侯小侯爷的身份。小狐狸这个黑锅可背得太冤了!
半晌,程宗扬才有气无力地说道:不关他的事。是云家搞错了。
属下也这样说,但听说那位小姐认定就是小侯爷萧遥逸。秦会之长叹道:以小侯爷的秉性,出些fēng_liú韵事,原也不为过。只是不肯承认,却让人齿冷。云家也是为此大怒,与江州恩断义绝。
程宗扬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好像整个星月湖大营和云家上下几千号人,排著队一人给自己一个耳光,直打得自己眼冒金星。自己干的这是什么鸟事啊,吃光喝完,连嘴都不擦,人品简直都降到岳鸟人的水准了。
不行,我得追云六爷去,把这事说个明白!
云六爷归心似箭,一路疾驰,属下追上他们也费了不少工夫。眼下已经走了大半日,公子再去追赶,只怕只有到建康才能追上。如今临安百事待举,公子哪里能走开?
叫清浦,我要立即联络六爷!
六爷途中居无定所,林先生的水镜术也无从施展。
我干!敖润!你立刻去追云六爷!把这封信带给他!
程宗扬拒绝了秦会之的代笔,自己躲在房中写了信,密密封了还不放心。又融了蜡,将书信做成一个蜡丸,交给敖润,叮嘱他无论如何必须由云秀峰亲启。至於云秀峰看完信要打要骂,他都老实接著,回来自己再补给他。
敖润揣好书信,团里的花名册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我都给了冯大,法。有什么要做的,交待他就行!公子保重!老敖去了!
程宗扬颓然坐下,双手抱头,真是乐极生悲,谁知道自己一夜fēng_liú,而且还是云丫头主动,竟酿出这样的祸事来?即使能说清误会,云苍峰和云秀峰会不会原谅自己还两说呢。毕竟云如瑶一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竟然会流产了……
不对!剑玉姬怎么能在数天前就笃定云家要出事?难道是……程宗扬猛地跳起来。是那贱人下的手!要不云如瑶怎么会正巧这时候流产!
程宗扬如堕冰窟,剑玉姬出手真真担得起稳、狠、准这三字。只轻轻一拨,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云氏与江州的同盟土崩瓦解。
黑魔海好毒的手段——那可是我的孩子啊!剑玉姬,敢做出这种事!老子跟你没完!
追上老敖!程宗扬刚叫出来,就道:不对!这件事老敖一个人不够!联络筠州!让老四通知吴三桂!立刻带人去建康!
黑魔海在建康肯定还有未暴露的手下,眼下当务之急,是要保障云如瑶的安全,自己已经丢了一个孩儿,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云如瑶出半点事!
林清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