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房门,末齐便将锦凌放在床边悉心照顾,而后自己也躺在她身边。 望着她宁谧的睡颜,末齐的心也逐渐变了暖。而后拥着她的身子,亦是安心的入睡。
只是这时的他却不知道,自己何其珍惜的人的体温正一点一点的变凉,凉到几乎消失不见。
或者说,她原本就是毫无温度的,是一个不应存在的人。
过了很久,锦凌渐渐睁开了眼睛,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依偎在这温暖的怀中,然后就这样幸福下去。
她可以收敛过去坏坏的脾气,她可以做尽好事去弥补自己过去的错误,她可以做一切的一切…炱…
但是,现在看来却有些晚了。
如此的温暖,只会让她更加留恋。于是在最后亲吻了下末齐后,锦凌便自他身边起来。
这一次,她头也没回,而是径自整理好衣服棱。
心中仍是惴惴不安,仍是觉得还有什么事要发生。
她的时间不多了,不想带着这样的遗憾离开,至少……守护到最后。
抬眸间,有一抹利光划破她平静的幽蓝,束了长发,便甩袍而去。
床.上之人依旧静静的躺着,唇角噙着笑,不知梦到了什么幸福的梦境。
只不过,梦依旧,伊人却已离。
————————————————————————————————————————
一切正如锦凌所料,当她出了齐轩阁后,侯爷府的气氛却有些不大平常了。下仆们一个个噤声不言,连平日里聒噪的家伙也都低了头不敢说话。
府里有事发生。
这是锦凌第一时间想到的。
于是加快了往自己别院行去的步子,谁料才刚一到院口就看到有许许多多的衙门来的衙役将自己的地方围的水泄不通,他们脸上各个冰冷如铁,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小姚……”锦凌低喃,忽的紧张了起来。这丫头向来单纯,怎么会招来这么多衙役?
锦凌觉得不妥,可刚要进入院中就被一人横臂拦住,锦凌即刻顿了步子,转眸一看竟是尚秦羽。
今日的他神色凝重,和平日里的嬉笑截然不同。
他摇摇头,握住锦凌的腕子一把撤去了他处。
待周围么了人,他方才稍稍松懈了神经,对锦凌道:“这些人是接了宫里太后懿旨,是要去拿小姚姑娘去衙门问罪的。”
“太后懿旨?!”锦凌难以置信的提高音调,侧眸看向那些冰冰冷冷的人,如何也想不通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姚昨天不还好好的吗?不可能有作奸犯科的行径,更是从来和宫里无缘,怎么会让宫里的人大动干戈亲自下了旨?
锦凌下意识的抬了手轻轻攒动指尖,利眸中滑动这幽光。而后问道:“他们用什么理由要拿小姚?”
秦羽也是满脸狐疑,只说了句:“对太后大不敬。”
“太后?!”锦凌更是大为不解,眉头也锁的更加深紧。
事出必有因,空穴不来风,一个小老百姓要和宫里扯上关系,这背后一定有始作俑者。
这种事情,她过去也没少干过,陷害、威胁哪样不是她发挥的淋漓尽致的。
锦凌眯住眼眸四下扫看一番,忽见人群不远处有人低吟沉笑,那阴到发狠的笑容,这侯爷府里怕是只有一个人才有。
妙云!
锦凌眼瞳一缩,心中顿时了然。她真是失策,怎么会对这个捉摸不透的女人掉以轻心,对末齐,她岂是会轻易放手的主。
似是感觉到了锦凌的视线,妙云亦渐渐回了眸看过来,视线深邃,笑容更显狠辣。
锦凌拧眉,忽有一声哭喊自屋内传出:“我没有大不敬,我,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太后所赐的东西,是,是彩月给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随着声音的传出,小姚一身狼狈的被那些衙役从屋中拽出,头发散落开来,衣衫也破碎不整,一见就是几经挣扎。
东西,彩月……
锦凌暗自思衬,脑中思绪飞快旋转。忽然一怔,脸上顿时显出了懊悔的神色。
是那个洋钟!
她就一直奇怪那日彩月为何心血来.潮拿了这么名贵的东西给小姚看,恰好还被小姚弄坏,原来根本就是有预谋的!
而她,她错就错在早就看惯了钟表这种东西,根本就没察觉这样东西在现在这个时代是多么的贵重,是只有和洋人接洽过的皇族才会拥有的、最宝贵的贡品之一!
“该死!”锦凌低咒一声,看着小姚被如此拉扯欺侮,双手攥成了拳,于是迈了步子就要赶去。
秦羽迅速扯住了锦凌的胳膊说道:“你马上就要成为侯门的媳妇,不能被这种事情沾了身。民不与官斗,还是撇清关系的好。”
锦凌的气的将秦羽的手拂开:“老天自有天意。”言罢,便二话不说的向着前方走去,那孑然一身的背影令秦羽微微一怔。
他看向自己的手,方才那冰冰凉凉的温度尚存,知道是拦不住了,于是索性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这时候,或许能劝住陆锦凌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另一面,锦凌从人群中走出,直接推开挡着人群的两个衙役说道:“你们很碍眼,别挡路!”
突如其来的蛮横的声音,令那些衙役瞠目结舌,他们踉跄几步,纷纷回头看向这个“找死”的人。
但见锦凌一席素衣,一点都不起眼,但是当他们对上那双泛着幽蓝色的双眸时,竟不自觉地被她眼中的那股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