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末拉着他的手从院墙另一边逃走,一边跑一边大笑。他也被她逗笑了:“你是不是从小就这么调皮?”
她不以为意:“这还算调皮呀?现在的小孩儿太乖了,我们那时候玩鞭炮,扔水塘里炸鱼,丢小动物屁股后面炸尾巴,还有炸粪坑的呢……都说出来我怕教坏小朋友。”
得意洋洋地细数了一遍当年自己的丰功伟绩,回头发现他一直在笑,她不好意思了:“我就是这么不淑女的,你现在后悔可来不及啦。”
他笑着说:“幸好你不淑女,否则恐怕就轮不到我,早被别人抢走了。”
杨末不乐意了:“你的意思是我没有魅力,这么多年都没人喜欢没人追呗?那你就想错了。我才十几岁的时候,暑假回乡下来和堂姐的儿子一块儿玩,他可喜欢我了,说长大了要娶我做老婆,一辈子一起玩,跟他说三代以内旁系血亲不能结婚他还撒泼打滚不听。”
他笑得忍俊不禁:“后来呢?”
杨末撇撇嘴:“后来被他妈揍了一顿呗。”
他故意正色道:“是哪个,今天来了没有?我得去会会他。”
“今年没回来,估计是听说我带了老公回家,吃醋了故意不来吧。”她昂起下巴撩了一下头发,做完这个动作自己也笑了,“我好像是没什么男人缘,这就是我接受到的最热烈的示爱了。”
“比我还热烈?”又开始放电。
她果然又脸红了:“喂喂,你再这么勾引我我可要亲你了!”
“真的?”那必须卖力勾引啊。
两个人的脸刚要碰上,屋后窗户突然砰地打开了,堂嫂探出头来:“小末头,你们俩在屋后头干吗呢?馄饨又煮好了,还吃点不?”
她立刻像丢进锅里的虾子似的蹦开,满脸通红:“不用了……啊,好的!我们马上过去。”
本来他觉得馄饨挺好吃的,一瞬间好感全无。做个梦都亲不着,这算什么美梦?
年夜饭是全家人一起吃的,里屋外屋摆了三大桌。家宴十分丰盛,碗盘堆叠桌上摆得满满当当,许多他从未吃过的菜色,这里的人们饮食习惯也与鲜卑甚至洛阳大不相同。
宴饮当然少不了美酒。席上的酒有三种,一种浅黄晶透冒着气泡,一种深红艳丽,还有一种透明的像水。他选了第三种,清水般的酒浆入口却极烈,他被呛得连连咳嗽,耳根随之火烧似的红了起来。
堂哥拎着酒瓶笑说:“老外不喝白酒,但是喝习惯了,酒还是这白的最香。这可是二十年的陈酿,藏了好多年了,特意拿出来招待你们的。”
杯子里还剩一半,他礼貌地小口抿完了,整张脸也红如云霞。杨末小声问他:“你酒量这么浅?不能喝就别喝了,这酒五十二度呢,直接都能点着。”
“饮酒怕误事,平时很少喝。”这么烈的酒他也是第一次喝到,喉咙往下全都是火辣辣的,呼出来的气仿佛都在燃烧,连带看她的眼光也带着火焰的温度。她没有喝酒,却也跟他一样从脖子红到耳根。
作者有话要说:按惯例,先更3000字…… _(:3∠)_
本来打算一章写完的番外两章还没完,我到底是有多话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