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闷声道:“不需要!”
“不,你需要的。”
七郎抬起头来不解地看她:“为什么?”
“假如你不多带一个随从的话,”杨末眯起眼笑得像只狐狸,“爹爹就会知道上回陈小侯爷在上林苑摔断腿是你搞的鬼,娘亲就会知道她那只莫名其妙不见了的花瓶是你打碎的,大嫂就会知道药房失窃的鹿茸是你不识货拿去送人了,六哥就会知道你经常假扮成他出去做坏事败坏他的名声,还不知廉耻地说要冒充他跟六嫂洞房!”
七郎被她厚颜无耻的威胁惊呆了:“你你你不都收了我的好处答应不说出去么,怎么能过河拆桥翻旧账?前几条也就算了,我要冒充六哥和六嫂洞房是怎么回事?这种话你可不能乱讲!”
“今天下午你刚说的呀,这么快就忘了?你别想赖,燕王和越王也在场,他们都听见了。”
七郎回忆了片刻才想起来:“我那是开玩笑的好吗,只是为了衬托我装六哥装得像。衬托懂吗,不是真的打算这么做!”
“哦,是吗。”杨末摊摊手,“衬托什么的我不懂,我就原话转告,你去跟六哥解释好了。”转身作势要走。
七郎连忙拉住她:“等等!”
杨末回过头来,笑眯眯的:“想好了吗?你是不是特别、特别、特别需要我这个随从?”
七郎深吸一口气,把握成拳头想往她脸上招呼过去的手收回来抹了把脸。他仔细想了想,假如被爹爹和兄长们发现他偷偷带着末儿去运粮,大概会狠狠骂他一顿,责令他立刻把末儿送回安全地带,再严重一点可能会赏他几棍子吃吃;但如果末儿说的那些事被长辈们知道,每一件都少不了责罚,尤其是六哥,不说兄弟反目,揍到他没法下床是免不了的,他自己理亏还不好意思还手。
两相权衡,似乎还是前一条路风险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