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剌兀思摆酒款待乃蛮使者的时候,赵勇真正的东家,也就是那位阔克头人,却是没有睡觉,而是坐在自己的府邸中等着有人给他送来消息,站在他一旁的是那管家桑格。
屋子里灯火通明,偶尔因为气流的流动,那点着的蜡烛上明亮的火苗会随着气流窜动一下,但除此之外,发出呼呼的响声。这声音很小,但是因为这屋子里没有人说话,所以这声音竟然让人听得格外清晰。
忽的那门被推开,从外边进来了人,也带进来风,那蜡烛上的火苗便晃动的更加厉害。
“老爷,已经打听清楚了,那阿剌兀思正在设宴款待那些乃蛮人。”那进来报信的下人说完便不做声了,跪在那里低着头,等着自家老爷给自己重新安排任务。
阔克坐在那里,仿佛一座雕像,半天才把手伸向自己的胡须,摸了摸后,看向身边的桑格。
“你说他到底是要和乃蛮人结盟还是不结盟?我认为他不会这么容易和乃蛮人结盟,这一切都是假的,这只老狐狸,我和他可是明争暗斗了多少年了。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跟乃蛮人联合在一起。”
“老爷,根据咱们的人打探来的消息,这乃蛮人的太阳汗,就是个十足的懦夫,很多时候都是要听他老婆的话。哦,据说,他那老婆之前可是他父汗的老婆。这样一个家伙,能当一个部落的头领,用脚丫子都会想出来,这个部落会是个什么样。一只老虎带着一群羊和一只羊带着一群老虎,谁能打败谁,可想而知。既然我们都能探听到,阿剌兀思那个老狐狸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时候他还大排筵席,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这不是明显的掩饰吗。哼,这个老狐狸,骗的了别人,却是骗不了我。”桑格很有条理的分析着。若是赵勇在这里,听了桑格这一番话,大概会对桑格另眼相看了。这哪里还是他眼中那个只知道苛刻待人的桑格。
“既然你也这么认为,那就要看这个老狐狸接下来要干什么了。咱们的人这次不要用的太多,既然你都能往他们那里安插人,保不准他们不往咱们这里安插人。大家都是如此,就看谁先暴露出来了。这次用过的人,一概断绝来往,若是那乌尔班找出什么证据,那就死不认账。嗯,咱们这边你也要好好清理一下,凡是不可靠的人,都尽量吧他们调的远一些。不要杀了,咱们现在还没到和他们翻脸的时候。”
阔克一番吩咐,算是把一些人的命运交给了对手,同时也让另外一些人的小命暂时延长了一些。
“这个老爷放心。这次用上的人,都是老早派过去的。小的还有很多后手呢。”
两伙人都在谋划着,被他们谋划着的乃蛮使者却是没有这种自知之明,喝醉了酒躺在那里大睡,连着什么舞女侍妾这事都忘了。
待到一大清早他们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都是被人用绳子捆扎的,五花大绑那都是轻的,他们几个现下几乎就动弹不了了。
“嗯,这是怎么回事,混蛋,放开我,我们是伟大的太阳汗的使者,你们为什么要把我们绑起来。我要见你们的可汗,他昨天可是答应了要和我们乃蛮人结盟的,你们的可汗哪里去了,快让他来见我!”这乃蛮使者匆忙之中也顾不得什么尊卑之事了,竟然要让部落头人来见他。
“亲爱的使者大人,您没有弄错,您确实应该被绑起来。如果你们几个不被绑起来,那我又拿什么去跟铁木真做见面礼呢。”说话的是不颜昔班,他此时正看着这几个被绑起来的乃蛮使者。
“混蛋!你们汪古部竟然背信弃义,你们的可汗就是个小人,若是被我们太阳汗知道了,那你们就等着倒霉吧。”
不颜昔班没有再搭理这几个人,对于他来说,看看这几个乃蛮使者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已经足够了,跟这样的小人物废话,他还真是没有那个时间。
转身出了屋子,他径直去了自己的内室。管家乌尔班跟着他过去了,他跟过去自然是有原因的。自家的主要策略既然已经制定下来了,余下便要有好多事情要安排,而且还有很多人要重新安置。
“现下我们已经定下了要和铁木真结盟了,不过我们汪古部却不是铁板一块,最起码阔克那个老家伙就要防着他一点。要不是他也占了很大一部分部众,父汗早就把他拿下了。那个桑格安排进到咱们家的人现下都查的清楚了吧,我不希望关键时候出岔子!”不颜昔班并没有去转身看身后的乌尔班,自顾自得说着,他知道乌尔班跟在他身后,能听到他说话。
“少爷放心,那桑格现下以为他做的挺机密,其实他从头到尾安插进来的人我这边可都是有人盯着的。昨天晚上,可汗府邸内凡是私自出去的,我都派人跟着了,呵呵,少爷,果然如你所料的那般,这狐狸尾巴终归是要露出来的。这些人现下还没有处置,少爷,您的意思?”
“不能杀,杀了之后,阔克那边便知道他们的伎俩被我们知道了,我们要让他们一直蒙在鼓里。我有个主意,让他们跟着父汗去西征。把他们编做一队,到时候让他们冲在最前边便可,既能给咱们家出力,也能替咱们的勇士抵挡乃蛮人的弓箭。”
“高,实在是高!少爷您实在是高啊,比那些大金的师爷都高,呵呵,这个法子真真是杀人不用咱们自己动刀子啊。”
乌尔班自然是要夸赞自己的小主人,他知道,那阿剌兀思百年之后,这不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