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弯弯,新月未悬。
七月的星空是透明的,闪烁的钻石在夜空,仿佛触手可及。
在咬牙切齿的叶凝无奈的眼神下,水清浅最终还是选择了温文尔雅的玉梓轩,作为秦牧岚离去之后,与自己共度乞巧节的入幕之宾。而为了公平起见,玉梓轩与水清浅在一起的时间也只有乞巧节那一天。如果不是这个理由,叶凝说不定都要和水清浅吵起来。就算要放纵自己,也不应该如此过火。
一场选择,就在这样星朗月明的夜晚落下帷幕。
接下来的几日,因为距离七月末最后一天才开始的乞巧节还有些许时间,在等待着乞巧节来临的日子,水清浅便时常扮成白疏影去云香楼饮酒。这个月白疏影彻底成了云香楼的常客,女中酒鬼也。
一醉解千愁,梦里方休。
云香楼还是一如既往的生意兴隆,丝毫没有受到之前瞿家被抄家之事的影响。在潍城这样即使是山洪决堤也掀不起波澜的地方,瞿家的落败不出几日便成为了过去式,永远封存于记忆。
身上素净的白衣不带一丝点缀,长袖低垂,如云似梦。或许是因为少了轻络的打理吧,衣袖上沾染的尘埃似乎成了永远的印记。
白疏影坐在“云落阁”中,看着酒杯里晶莹剔透的醉仙霖出神。轻络走了,终究还是有些不习惯吧。罢了罢了,人各有命,各安天命。
“白姑娘,有位客人找你。”万掌柜轻轻敲响“云落阁”的房门,感受着身后贵客的气息,脊背都紧绷了起来。
“有人找我?”白疏影微微扶额,她现在的身份,会有谁找自己?
“是的,这位客人说他是你的朋友。”万掌柜听见白疏影语气中的冷漠,带着隐隐的距离感,不禁为自己抹了一把汗,如果不能敲开白疏影的房门,自己可就惨了。
“朋友?”白疏影愣了一下,脑海中划过几个人影,终究摇头否定,这个时候他们都不会来的,“万掌柜恐怕是弄错了,请回吧。”
“白姑娘……”果然听见了自己最不想听见的回答,万掌柜不禁在心中低呼一声,急忙解释。还未开口,却被身后之人阻止了。
“清浅姑娘何必避而不见呢?”站在万掌柜身后的贵客听着房间里轻灵的声音,嘴角的微笑缓缓扩散。
白疏影愣了一下,门外的人声音自己也算是熟悉,毕竟像玉梓轩这样优秀的男人,没有谁会对其印象不深刻的。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是水清浅?来此有何目的?
与其自己猜测,不如见见这个几日之后便是自己入幕之宾的男人,自然知晓答案。白疏影起身打开了房门,看了眼门外站着的满头大汗的万掌柜,然后才看着万掌柜身后的玉梓轩,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看见玉梓轩走进“云落阁”,万掌柜急忙擦去额间的汗水,吐出一口浊气。
“玉公子果然不简单。”
“清浅姑娘过奖了。”
“不知玉公子怎么能确定我就是水清浅呢?”白疏影自认为她的易容术还是不错的,毕竟跟着万红绫学习也有好一段时间,她在这方面似乎有着天赋不错,就像是弹琴一样,信手拈来。今天却是第一次被人识破。
“就像清浅姑娘知道在云香楼可以见到我一样。”玉梓轩对于眼前这个聪慧的女子也是真心的佩服,凭着一点酒香就能猜出自己的落脚之处,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这么说来,我们倒是都和这‘醉仙霖’有缘了。”有时候聪明人之间交谈,往往需要的只是一两句而已。看来自己下次饮酒回去,还是要沐浴一下为好。不然再来一个鼻子灵点的,自己这白疏影的身份就人尽皆知了。
“缘分,果真玄妙。”玉梓轩温柔的双眼中盛满笑意,带着一种温暖的气息,“在下先敬清浅姑娘一杯!”
白疏影看了一眼温和笑着的玉梓轩,端起精致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不知玉公子找到清浅为了何事?”明明现在自己的身份是白疏影,可是却还是不得不称呼自己为水清浅。原来,琴魁的身份真的已经融入了自己的骨血,无法分割了。
“玉某是来赔罪的,先自罚一杯!”玉梓轩说完就直接给自己倒满一杯,直接饮下,许久才继续说道,“能够成为清浅姑娘的入幕之宾,在下荣幸之至,原本还遗憾这个月只能错过,没想到秦牧岚却有眼无珠。”
“玉公子的运气的确不错。”
“只可惜世事弄人……”玉梓轩轻叹一声。
“嗯?”
“在下刚刚接到家书,家中有要事发生,让玉某即刻赶回家族。”
缘分缘分,有时候不仅仅需要缘,更加需要分!他原本以为借着乞巧节的契机,可以俘获佳人芳心,可是最后却不得不匆忙离去。
“玉公子的意思是……”虽然已经知晓了答案,但是水清浅还是觉得有些滑稽,天意弄人莫过于此。这个七月对她而言是孤寂的,所以想要找人陪伴。本以为玉梓轩会是个不错的人选,最后却依旧只剩下自己一人,形单影只。
“乞巧节在下失约,实属无奈。”看见水清浅明显低落的情绪,玉梓轩心中闪过一丝悔意。如果不是家中之事太过紧急,玉梓轩一定会选择和水清浅过完乞巧节在离去。可是,家里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清浅明白,或许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吧。”
“清浅,我……”玉梓轩本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只可惜在水清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