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值得吗?”水清浅就像是在问自己,呢喃的声音很小,却让不远处的慕容云冼清晰可闻。
“在我看来,完全不值得。”慕容云冼站起身,看着水清浅双目呆滞的望着亭子之外的模样,知道此时的水清浅需要一个人静一静。而他来见水清浅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留下来似乎没有多大的必要。
“既然不值得,他为什么还要那么做?”
“或许这就是爱。”
“爱?”回想着和玉梓轩相见的所有场景,他们之间,有爱吗?
“我来找你的目的,只有两个,第一,见识一下能够让我王兄如此不顾一切的女子,看看你是不是值得他付出那么多。第二,便是将王兄为你所做的一切都告诉你,因为我不希望王兄只是一味的付出却没有任何回报。”说完,慕容云冼停顿了一下,“很显然,如果不是因为我将一切告诉了你,你不仅对王兄没有丝毫感觉,甚至还怨恨着王兄。”
“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水清浅微微的叹口气。
“王兄与我说过,不能够伤害你。就算是我再不喜欢你,也知道如果你受到了伤害,最后愤怒的,受伤的只会是王兄。所以,我只是想看着你在心里不断挣扎,纠结,自我折磨,却不会伤害你。”
“如果你想看到我折磨自己,那你就要失望了。”水清浅将手中的点心放了回去,“玉梓轩为我所做的一切,我很震惊,也很难说得清我此时的感觉。但是至少我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毕竟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让他这么做的,我只是被动的接受了他的付出而已。”
“你就真的这么冷血无情?”
“这是你第几次这么形容我了?”水清浅看着已经走到了凉亭边缘的慕容云冼,“我从不否认我的冷血,只是因为我需要更好的保护自己。”
“希望我们以后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否则我很难保证不会直接杀了你。”
“只要我还在苍溯,我想我们就有的是时间再次见面。”因为慕容云冼的身份,水清浅相信,他会愤怒,但是不会失去理智。
慕容云冼长相虽然妖娆,但是行事却有着一股铁血气息,有时候,就像是归岚的轩辕牧岚一样。
“原本我不想说,但是,我不会伤害你,不代表别人不会,你好自为之。”
最后一句话,听起来就像是对着那些罪大恶极的人说的话一样,好自为之。不过,正如慕容云冼所说,虽然他因为玉梓轩的缘故不会伤害自己,但是这里是归岚,这里可不仅仅是只有一个慕容云冼不喜欢自己。
两军交战,攻心为上。
这个慕容云冼不愧是苍溯的王爷,玉梓轩的兄弟,有着过人的机智。
他知道不能伤害自己,所以将玉梓轩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告诉了她,让她心有所愧。这是最简单的也是最有效的报复手段。而最后这一句话,更是点明了她之后可能会遇到别的危险,需要小心一些人,却没有说出需要小心谁。就像是给了你一个危机,让你惶恐不安,却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预防和避免。
水清浅安静的坐在凉亭里面,抬手将插在发髻中央那一根发簪拔了出来,随性的在手里把玩着。
及时她知道慕容云冼的目的,及时她已经用最冷静的态度回应了他。但是只有水清浅自己知道,她平静无波的表情之下,早就已经神思散乱。
原来,从最初到最后,他都一直在保护自己,在她认为自己侥幸,认为自己聪慧的时候,都是他在背后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自己的一切。
离开潍城的这些日子,水清浅无数次的怀疑自己的决定。偶尔会担心绾青楼失去自己之后,会不会倒闭,会不会遇上什么问题。担心金曲能不能应付一切,担心叶凝能不能保护绾青楼一干人等的周全。
所幸的是,无论她在哪里,都没有收到绾青楼出事的消息,也没有收到任何她不想见到的坏消息。即使是齐萧然和万红绫那一次,最后都平安解决。如今想来,或许绾青楼能够这样平缓的发展,平安的继续经营,玉梓轩应该也做了不少事吧?毕竟,云香楼就在那里,刺阁的势力更是能够搅动整个归岚的风云。
手中的发簪造型简单,只有尾部有着一尾锦鲤鱼的雕饰,展现除了这只发簪的不一般。正是她最喜欢的简单却精致的款式。水清浅看着手中的发簪出神,这一只发簪应该是玉梓轩给她选的吧。她在苍溯皇宫,就连这样简单的一样东西,他都想到了,他难道真的不在意她说过的,他们之间不可能?
“娘娘,天凉了,还是回屋休息吧。”
玲欢忽然出声,打断了水清浅的神游。想必是慕容云冼离开之后将远远地守候在一边的玲欢叫了回来。
“啊,嗯,我知道,走吧。”水清浅揉了揉有些冰凉的手指,就这样披散着头发,将发簪握在手中,跟着玲欢走向房屋,“玲欢,你在皇宫多久了?”
“奴婢从小就在皇宫长大。”
“那岂不是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
“外面?”从小就生长在这里,一草一木都是经过能工巧匠精心设计过的美丽,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照顾主子,服从命令。对于外面的世界,她几乎没有任何想法。
“跟我说说云王吧。”
“奴婢不敢擅自议论王爷。”
“他有什么兄弟姐妹吗?”以苍溯的条件,应该不至于只有玉梓轩和慕容云冼两位皇族。毕竟归岚都还有着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