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对幼崽已被惊吓得钻回了岩洞。凶兽也有些畏惧,但绝不肯舍幼崽而去,又见是一个人,就弓着身,全身绷紧,呲牙低嘶,与猎人对峙着。
猎人也似很紧张,全神贯注,将手上的长尖光棒伸前,对准着凶兽,使其不敢上扑。一人一兽慢慢的转了小半圈。猎人突地刺出尖棒。凶兽极其敏捷,向旁一闪就避开了,并同时朝猎人扑上。
猎人刺出的棒尖已来不及收回,但是经验老到,退避之中,手微转,将光棒末端一捣,捅中凶兽脑门。但因棒末端是钝的,凶兽并没受伤,跳开了一两米。
在这个高原雪坡上,一人一兽时尔紧张对峙,时尔激烈拼斗,呼吼与嘶嚎之声交杂起伏,来来往往,就这样耗斗了一番时间。
卫西风看得出神,几乎忘了身处何地,只觉凶兽灵动敏捷,猎人壮健凶悍,势均力敌,难以预测结果。他当然是担心猎人的安危,但要是这只凶兽被杀,那一对小幼崽也同样会没命,这么珍奇的可爱动物,被捕杀太可惜了。
但是,他也清楚,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尤其是在恶劣的环境下,为了活下去,必然要互相的拼命撕斗,最后生存下来的才是强者,有时是不能以是非善恶去衡量的。
他一时有些矛盾,又有点茫然,只能暗叹。
凶兽的肩背已被刺伤了两处,但不深,也不是要害,虽在流血,仍是凶猛万分。猎人胸臂处被抓破了,却依然很是顽强,气势不减。
猎人双眼紧盯着凶兽的动静,脚下也在轻挪,寻找机会,忽地右脚踏到一个小凹坑,出其不意,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凶兽抓住这个难道的机遇,嘶嚎一声,已一闪扑上。卫西风心中一惊,但见猎人翻身就要爬出,凶兽已一张大口,两排尖利的牙齿已咬住猎人的小腿肚。
猎人痛叫一声,爬不起来,只好再翻身仰躺,想用手中的光棒去刺凶兽,可棒长,这么近距离,不好掉转棒尖。凶兽又是一扑,已全压在猎人身上,张口就要咬向猎人的脖颈。
猎人捕猎多年,非常清楚这种凶兽最致命的一招就是咬住喉咙,使猎物窒息而死。猎人已防备到了,一见凶兽扑上面前,忙丢下手中长棒,两手抵住凶兽的粗颈,不让利口咬及喉咙。
这么一来,猎人失了武器,再没有反击之力,虽是在奋力抵御,但已陷险境,恐怕也支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力尽而受噬吃之灾。
但猎人生性顽强不屈,又是长年在这恶劣环境中生活,天天外出捕猎,经常一跟踪猎物就是一两天,长途艰涉,坚毅之极,此刻口中绝望的大声吼叫着,手上却绝不松劲,拼死抵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