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的何教授目睹沈甫墨自杀倒下,又惊又悲,失声叫出来。8他长年以来,一直倚靠着沈甫墨,凡是出任何状况,都有沈甫墨一手解决,就如同是他遮风蔽雨的参天大树,如今大树坍倒了,他顿时感觉失了魂一样。
卫西风想阻止沈甫墨自杀,但最终还是没有阻止,有意无意之间,心情颇有些复杂。
景志安见沈甫墨终于被逼死了,一喜一悲,想到吴芸红的仇已报了,这是喜事,可吴芸红再也不能复活,则是悲情。
卫西风神色萧索,低声说:“安哥,你的伤不要紧吧?”
景志安说:“没事。榧”
卫西风说:“要是你们被警方抓到,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景志安说:“没事的,我们能说清这件事情,何况还有上司出面来保我们。”
卫西风低哦一声,说:“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有急事要去办,就先走了。你们保重。垆”
欧阳南和秦颖没出声,只是点了点头。景志安说:“西风,你也保重。”
卫西风说了声:“再见。”身躯一飘,自破窗飞出去,一闪就到了高空。在夜色幽影中,那些围在房外的警方人员均没注意到。
卫西风没有离开,只是悬停在高空之上,静等程露返回。
他俯视下方的动静,见警方人员谨慎的已进了平房,很快就将幸存下来的唯一罪犯何教授带了出来,腕上已戴上了手铐,压上一辆警车。景志安三人也走了出来,或许是说明了情况,并没有被铐上,也分别上了两辆警车。然后,三辆警车驶离平房,去了章丘市里。很快,法医赶到现场,在房里初步查验尸体。
他情绪低落,挂念着沈绣绣,正盼着程露快点回来,就见一个白裙飘舞的丽影在夜色中飘了过来,到了自己的面前,正是程露回来了。他紧张的忙问:“露,你可回来了。绣绣姐的……情形怎么样?”
程露说:“我已经把她送到了济南的一家大医院里,正在抢救中。我怕你着急,没有在那等消息,就赶回来了。”见西风神色忧急,柔声说:“你不用担心,她肯定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卫西风默然点了点头。8
程露又说:“对了,人家医院让我交治疗押金,咱们哪里有钱呢?你说,该怎么办?”
卫西风想了一想,说:“我家有钱,现在咱们去上海,回家找我妈拿一些钱,等给绣绣姐交上治疗押金后,咱们就去太空基地帮忙。”
程露自然是听他的,说:“好。”
现在夜尚未深,以两人来去如风的能力,时间虽不算怎么宽裕,但也足够办好这件事了。两人飞到上海,在那一幢豪华住宅门外降下来。
程露思及马上要见到卫西风的母亲,不由生了几丝害羞和紧张之情。毕竟她与郑巧茵算是婆媳关系,这一层关系显得很微妙。不过,她昔日曾与郑巧茵见过面了,还有过短暂的交谈,她对郑巧茵的印象还好,而郑巧茵对她的态度也还亲近。
卫西风见客厅处的窗户被窗帘遮着,有灯光透出来,想来母亲此时应该在客厅里。他没有门钥匙,就按响了门铃。脚步声轻轻的传来,在门里停住,门被拉开。
开门的就是郑巧茵,她一见到儿子站在门外,先是一呆,随即失声哭了出来。
卫西风见母亲没有化妆,双眼红肿,一脸憔悴,象是出了什么事,不禁心中一惊,开口说:“妈,你怎么了?”
郑巧茵一把抱住他,咽声说:“儿子,你可回来了,妈正担心你呢,都快急疯了。看到你没事,妈太开心了。”
卫西风心中暖暖的,怕自己的火热身躯伤到母亲,忙轻轻挣脱,说:“妈,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出什么事的,你不用担心的。”
郑巧茵欣喜的打量儿子,见他除了神色低落外,倒是完好无恙,说:“现在妈相信了,你真的是没出事。快点进来。”说着,眼一扫,这才注意到儿子身边静静站着一个高个女子,不禁一怔,随即惊艳于程露的容光丽色,顿即呆住了。
程露低眉垂目,叠着双手,微微屈膝,下意识的行了一个古礼,腼腆的轻声说:“自从上次一别,这些时日忙于别事,一直没能来看望您,您可安好?”
郑巧茵瞧她一身古装长裙,又是这么一副娴雅斯文的言与行,一时间怔怔的无语。
卫西风曾听程露说过她以前与自己母亲见面的事,这时说:“妈,你不认识她了吗?”
郑巧茵当然认得程露,而且印象极深。象程露这么神奇而绝世的女子,有个一面之缘那都属于是天大的造化,何况还曾一起坐着说过一阵子话,怎么可能忘记?她回过神来,啊呀惊叫一声,惊喜的说:“这么一个仙女般的姑娘,我当然认识。是叫程露吧?”
程露微笑点头,低低的说:“是,母亲还能记得我的名字,我……我真……。”
郑巧茵听她又这么称呼自己,思及上一次见面的情景,她也曾叫自己为母亲,莫名的增了几分亲近,说:“你这名字好,我怎么能忘记呢?别站在门口了,快进来。”
程露紧倚着西风肩侧,相随着进门,走入客厅,眼见昔日那富丽的摆设俱已不见,四壁空空,唯有桌椅沙发尚在,不由得暗生了几丝诧异。
等坐下后,郑巧茵望着程露与儿子拉着手挨着而坐,神态亲密,就说:“程露,你一直叫我‘母亲’,那你和西风已经有……那种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