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觉徵这两天有点无奈,更有些烦躁,他更开始反省自己——难道自己就真的长得那么遭人嫌么?
以前他不知道,因为多的是来自各方的人蜂拥似的向他袭来,弄得他烦不胜烦。舒残颚疈
他觉得自己的性子现在收敛了不知多少,不瞪人,不骂人,更不罚人,怎么还是有人比他如蛇蝎啊?
不,说比如蛇蝎还算是客气了,有人已经到了惊弓之鸟的地步,只要他稍微靠近一些,那个人的鼻子就特灵敏,咻的弹开到几尺之外。
莫觉徵从来不曾想过要苦心的待一个人好,所以他从来没有尝试过去学习也根本没想过要去学习,现在可算是知道了书到用时方恨少了。
看着自他踏进房间,就不给面儿的咻的弹开五尺之遥,途中弄掉了几个凳子,甩掉了一个名贵的茶具,然后浑身颤抖的抱住柱子,一双明亮却没有焦点的眸子瞪向他的方向的女孩,莫觉徵脸色还真的好看不起来,声音也有些沉,“抱着柱子作甚,坐下!”
女孩不能辨别的眼睛眨了眨然后泛上了雾气,唇儿咬了咬,抓住柱身的手儿泛起薄薄的青筋,最后使劲儿的摇头。
少两他袭。莫觉徵觉得脸上无光,看她完全一惊弓之鸟之姿态,“难道本相爷会吃了你不成?!”
女孩儿快快的点点头,但是想到什么脸儿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慌忙摆摆手,用力摇头。
这欲盖弥彰也太明显了,莫觉徵觉得好笑,心情莫名的也好了,“既然我不会吃了你,那你害怕些什么?”难道他就一洪水猛兽样儿不成?
“不要……”女孩儿漂亮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翘翘的,像极了条在风中飞翔的翠色羽毛,羽毛在空中翻着各种迷人的弧度,然后来到他的心脏,轻轻的挠了挠,让他觉得自己整颗心都痒了起来。
呼吸有些急促,他为自己的反应感到不解与莫名,心里那股方才压下去的烦躁再度浮上心来,让他控制不住自己,倏地向她走进。女孩儿的听觉敏感,马上就感觉到他向她靠近了,“啊!”一声后腿儿颤颤的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躲去。
“莫动!”莫觉徵沉声冷喝,“要是敢再动一步,你今儿就莫想再度踏出房间了。”
女孩儿一听,呼吸一窒,眼儿泪蒙蒙的,果真立刻就停止了所有将要进行的动作。
莫觉徵这才满意,薄唇竟然抿出一个美好的弧度,踱步至女孩儿的身边,穿着浅粉色衣裙,黑亮长发顺直的垂至臀部,一个雪色流苏翠羽钗子映着雪白的娇颜,小小的红唇轻轻的,缓缓的吐气的她,他有瞬间的怔然。
“说!你为何怕本相爷?”他今儿一定要问个清楚,因为她自佟府到莫府也不过短短几天,但是她一个瞎子已经联系五次试图从这里逃离了!
他未曾想过去照顾一个人,现在好心好意的将她从佟府接出来,不让她住在那里看人脸色,喝些没什么味儿的粥,住得萧索,但是她非但不感激还敢逃跑?
这世上有这么一类人,他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和无与伦比的财富,是属于上等人。但是这些上等人什么的他根本就不去在乎,但是唯一能体现他是上等人的就是他们更在乎面儿!
自己付出那么多,结果连别人吭的一声一得不到,他脸面都不知往哪搁了。
好吧,他必须承认,他是在跟自己较劲儿,想他莫觉徵堂堂一顶天立地男儿,哪里就比不上那个柔弱,面如抹粉,毫无气势的佟井然,为何她见他是尊崇得像是玉皇大帝莅临,他却得个野兽饿狼的待遇?这公平么?
他这次分析得忒清楚,她一定是对他有成见,他可是要寻根问底,誓要问个清楚明白。
被他如是冷冷的一喝,女孩儿牙齿差点咬破自己的嘴唇,好半饷才答:“您是相爷。”
莫觉徵一听,觉得心里舒服多了,淡淡的瞥了诚惶诚恐的她一眼,道:“就这样?”
这还不够么?!女孩儿有些震惊眼儿张了又张,这相爷是多大的官儿啊,在她那里可是连县长斗得叩头谄媚的啊。
莫觉徵强势的伸手拽住她的纤臂,不管她挣扎逼她在桌子一旁坐下,然后自己也挑了个位儿坐下,道:“那你可知你之前住的佟府里的佟大人也是个相爷?”他们俩的差别只是左右的位置罢了。
女孩儿听到佟大人很开心,眼儿有了笑意,急急的点头,“佟大人是个好相爷,不但心地好,还很温柔。”
“你的意思是本相爷不是个好相爷,心底坏,为何很凶残?嗯?”莫觉徵的脸再度黑了,那样儿要是被看得见的人看了去定然以为他要大开杀戒了。
但是,他觉得自己定然是早朝回来的途中脑子被风卷席了去,不然哪里会有好好的折子公文不去看,偏要在这听人说自己不喜欢的话?
女孩儿听闻他之言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但是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莫觉徵愤怒的朝一脸公正的女孩儿吼道,“本相爷待你哪里差了,供你吃供你住,还让你穿得好好的,哪里不比那个佟府好?”
女孩儿缩了缩脑袋儿,身子险些又要往后钻了,但是她还是稳住了自己,诚实的道:“这里吃穿用度都很好,但是……”
莫觉徵被她前一句话弄得松了一口气还有喜悦的感觉,但是她但是还没说出口他的瞳仁就再度像是被火烧过的木头,“但是什么?!”
女孩儿看不见,自然看不了他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