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门一开,一股冷气就灌进了车厢里。天色已蒙蒙亮了,两个警官往里瞧去,发现里面坐着五个人,四个男子神色不定,幽影里八只眼睛都闪烁着光,而最里面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象是还在睡着。四个警官目光落到少年身上,都是微微一怔,脑中闪过报案人电话中所描述的话,顿觉有点象。
这一刻,卫西风知道时机已到,突地睁眼跳起来,口里叫说:“救命。”就猛往车门外跑。他这一叫,所有人都很吃惊。四个男子没想到卫西风居然醒着,见他要跑,立时七手八脚的急忙抓扯他,有一个男子伸手揪住了他的脚踝,将他拖倒在车里。两个警官一见这个情形,马上确认是找到男孩了,都忙掏枪喊说:“别动,都快点走下车来!”
车前面,那个交警也在喊让大梁和开车的男子立刻下车,并摆手招呼别的警官过来。大梁一听到卫西风叫救命,就知道坏事了,只能硬闯逃走。开车的男子也不用等大梁开口,忙忙的发动车子,脚一踩油门,就向前冲出。交警大惊,敏捷的向旁一闪,扑摔在地,车子轮胎擦着他脚边滚动过去,堪堪的避过被轧,身上被碾溅起的碎雪落了一层。
后面的警官怕误伤到卫西风,见到车子开动,却没敢开枪。车里男子已经砰的将门关死。事发突然,警官们和交警不及做出阻截,车子已闯过路障,疾驰出去。大梁喊说:“下高速。”开车的男子向右一打方向盘,车子顺着分流的弯路驶下去。大脸膛的警官和身边的警官急忙也钻上警车,打开警笛,在后尾追而去。排在后面的另一辆小厢式车这时突也开动,冲过路障处,紧随在警车之后。附近各辆车里的人见竟然有人敢开车逃逸,俱是惊奇不已,有的司机钻出车来,站在雪里眺望。
此处是济南市的西郊,下了弯道,是乡间的一条公路,在这寒冷的清晨,又是漫天的大雪,路上几乎没有车行的踪迹,积雪铺路,非常难行驶。但前面的车在逃,后面的警车在追,另一辆厢式车又在后紧跟,都是撞撞斜斜的疾驰,尽管危险,也顾不及是否会翻车了。
车厢里,四个男子听着车后不远传进来那响亮的警笛声,不绝于耳,仿佛直刺进了心里,都是既惊且怒。其中有一个男子性格暴躁,这时用脚朝被按趴在那里的卫西风身上乱踢了几脚,还不解气,说:“把他扯起来。”两个男子一边一个扯住卫西风的胳膊,揪起他身体,将他死按在车壁上。卫西风徒劳的挣扎着。
车行不稳,五个人的身子也在随着左右的晃动。暴躁男子瞪着卫西风,狞笑着说:“你大爷的,你这一叫,引得被警察追,这一趟可搞砸了,要是跑不了,我就先打死你。”一手扶着车壁,一手握拳,朝着卫西风的脸部连着猛击了好几拳。
卫西风鼻血流出,沾了一嘴唇的血,只觉眼前好象出现了满天的繁星,金灿灿的闪着,别的都看不到了。暴躁男子口中喝骂一句,抡圆了胳膊,又是凶凶的一拳击上来。他力气大,拳头粗,打的又狠,再加握拳的中指上还戴着一枚镶钻的戒指,顿时在卫西风的脸颊上划出了一道很深的口子,血涌出,雪白的面容衬着鲜红的血丝,看上去很是不忍目睹。
他们跟本不了解卫西风潜在的能力,如果知道,定然绝不敢这么对待他了。他平常瞧来只是一副老实随和的样子,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卫西风甚至还有些懦弱无能,跟本就是让人瞧不起的类型。可是他们不明白,虽然可以绑他,笑他,鄙视他,但不能逼他,打他,伤害他,否则一定会激发他的反击之力。
卫西风在微一清醒之际,只觉胸口一跳,那一股潜在的无形气血伴随着绵绵不绝的痛意迅疾的涌遍全身,每一个毛孔仿佛都充满了无尽的力,提脚踹出。暴躁男子小腹被踹中,顿觉这一脚的力度大得异乎寻常,五脏脾肠都似要吐出来了,闷叫声中,身子向后飞出,嘭一声后背撞上车尾,门竟然也一下被撞开,身子凌空飞出车子,落到追在后面几米外的警车顶上,又立刻被甩摔在积雪的路面上,人事不知了。
跟在后面的厢式车的司机见状,吃了一惊,急忙踩死了刹车。车子又向前斜斜的滑冲出两米多,吱沙的一声,停在一身雪的暴躁男子头边,差一点就轧上去。司机已是一身冷汗。按着卫西风的两个男子眼睁睁看到暴躁男子被踢飞出车,惊的一下怔住了,不敢相信这竟会是卫西风踢的。
卫西风张口大叫一声,左臂一甩,接着右臂又是一甩,呼呼两声,又将这两个男子远远的扔出了车厢。两个男子就如同投出的篮球一般,在空中划了个弧度,同样落到了警车的尾部后面。警车内坐的两个警官一见从车里竟然呼呼的往出接连飞出人来,俱是瞪大了眼珠,不明什么情况。
车前驾驶室里的大梁从后望镜中已看到有人飞出了车厢,怕卫西风跳车逃走,忙叫说:“快停车。”急切之下,不等开车的男子摘档,伸左脚过去猛踩刹车,轮胎立时锁紧不转,车子向前一滑之际,后面的警车没料到前面会骤然停车,来不及反应,咣当一声,车头猛然顶中前车尾部,气囊弹开,两个警官在剧烈的震荡中也立时昏沉。
厢车先一停,又被一顶,两股力道猛然一错,在车厢里的卫西风和剩下的另一个男子身子也都不由自主,呼的一下从车厢里飞出来,噗噗的摔在警车前挡风玻璃上,咔咔轻响,挡风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