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西风一吸气间,猛觉一缕腥甜呛入鼻孔,头脑一晕,立即闭住气,心知烟气中有毒。瞬息间,他就觉眩晕起来,眼前变得星朦朦的,已有些看不清了,而身上充弥的精气也在消散,知道不好。他的思维也在涣散,但他仍残存有一丝信念,就是要在失去知觉前,将巨怪打死。
他又一次提起拳头,抡圆了,本能的猛地击下,喀嚓一声,巨怪的大头一下爆裂开,四分五裂,脑浆混着白血喷涌,长长的鳞躯陡然笔直前窜一下,然后软垂,颓然坠落下来,嘭地砸在河边的宽叶植物上,不动了。
卫西风一拳击下后,同时身子一软,就已不省人事。巨怪掉落,他的身躯也被震荡弹开,滚落一旁。
白、丁二人目睹到卫西风打死巨怪,都是欢呼一声,一步步走上前来,但见巨怪喷出的烟气早消散了,中间的大头已碎烂,四个小头也是眼合口闭,似也没了气息,想来中间的大头颅才是命脉所在,就如蛇的七寸一般,而这四个小头只是旁支,功能和飞怪的钢爪一样,是助其捕杀猎物的工具。
忽听水花轻响,两人一吓停步,看过去,却是巨怪的一截尾部浸沉河水中,犹在一动一动的拨着河水,搅颤了两三下,这才没了动静,想来是彻底死透了。两人再一寻觅,瞧见植物丛间,卫西风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两人大惊,忙跑上去,翻过他的身子,让他平躺着,只见他两手松垂开,双眼闭着,牙关咬合,昏迷着,本来是白皙的脸上,如今却已笼了一层隐隐的黑气,显得有一丝诡异。白野人失声说:“是中毒了。”小白露也已飞飘过来,回复灵珠状,在卫西风脸侧挨擦徘徊,细细的咝咻。
丁纤纤茫然的呆了一下,又哭出声来,瘫坐在卫西风头边,叫说:“西风,你……你不要死……你快醒过来,别吓我。”轻轻托起卫西风的头,让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小手抚着他的脸,流出的一颗颗眼泪就滴上了他的面颊。
白野人也颓然坐倒,直喘粗气。丁纤纤伤心无比的低泣着,说:“西风死……死了吗?”白野人伸手一探卫西风的鼻息,感觉犹有气,而且呼吸急促,说:“没有死,只是中毒很深,这也是早……早晚的事。”
丁纤纤急说:“白大哥,你快想办法给他解毒,让他醒过来呀。”白野人神情僵木,说:“中了五头白鳞怪的毒,没有解药的,我也没办法。”丁纤纤听了,心口先是酸苦,继之而来的是绝望,除了不停的流泪,脑中已无法思想了。她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象现在这么的悲哀愁苦过。在她的心灵中,卫西风要是死了,就等于是天塌了。她眼前一片模糊,全身无力,有了要昏晕过去的感觉。
白野人心想这男孩是个万分神奇的人,不会就这么被毒死的。他一双亮光的眼睛,盯望着平躺的卫西风,寄存着希望,但愿人能苏醒过来,好转过来,眼眶中也闪出了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