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笑了笑,靠在窗边沿,静静欣赏着她似个居家女人一样,审来度去地挑选着摆放富贵竹的位置,轻声道:“差不多就那个意思,套用蒙牛老总牛根生说过的一句话,‘有德有才破格重用,有德无才培养使用,无德有才限制使用,无德无才坚决不用。’公司这一亩三分地总得有人守着,办一些小事什么的,也不能整天让你这个公司高层东跑西颠的。”
“哼,你不提起这个还好,一提起来我就有气。”苏楠将一盆富贵竹放在了正对门口的桌子上,转过头瞪着他,“你只想做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幕后老板,敢情我和子路就是一个苦力,被你连哄带骗上了这艘贼船,整天都在外面忙个不停,大少爷,你可真会享受啊。”
“辛苦你了。”萧云半天不说话,忽然柔声蹦了这么一句出来。
“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苏楠低哼一声,横了他一眼,干脆用《诗经》的一句来作答,整句意思为:天黑了,天黑了,为什么还不回家?为了君主的事情,才不得不昼夜不辍地在露水中奔波劳作。哀怨。
“我不是指这些日子。”萧云轻声道,想起了苏墨砚讲述的她那段孤单寂寞的童年生活。
“那你说的是什么时候?”苏楠听他的声音突然温柔起来,心里一软,竟然不再生气了。
萧云走到她身边,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眼神透着几分哀恸,并没有说话。
一分钟。
十分钟。
二十分钟。
“你要还不说,我就走了。”苏楠吓唬道,不明白他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感伤起来,久候却无果。
突然,萧云双手捧住她这张绝美如妖的脸庞,不由分说地轻轻吻了一下她嘴唇,然后率先走了出去。
诧异。
措手不及。
苏楠呆若木鸡。
眼泪不争气地打转起来,不是委屈,而是感动,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彻底没救了。
很久,直到萧云在门口再三催她,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俏脸红晕一大片,锁好门离开。
两人心照不宣地沉默着,谁也没敢再去进一步挑明关系,从天马大厦出来,来到大奔前。
“你要去哪?”苏楠语气变得轻柔,莫名羞涩起来,见他没上车的意思,有些奇怪。
“我去找个人。”萧云为她打开车门。
“我送你吧。”苏楠咬着嘴唇,低眉垂着不敢看他。“不用了,你先回去吧,忙了几天,得好好休息。”萧云微笑道。
苏楠点了点头,内心却闪过一丝黯然,试探性问道:“那今晚我们一起吃饭?”
萧云微笑道:“好。”
苏楠笑脸嫣然,坐进了驾驶室,羞赧抬起眸,柔声道:“那今晚见?”
萧云挥挥手:“今晚见。”
大奔发动离开,很快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萧云目视着,直至不见,才缓步走向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帕萨特,步伐有些慵懒。
阳光下,那张帅气的脸庞愈发清隽俊逸。
“老金,他下午一定会去那里吗?”萧云坐进了帕萨特的后座,轻声问道。
金爷坐在驾驶室的位置,转过身子,露出惯常的微笑,轻声道:“嗯,这是他的惯例。”
萧云嘴角渐渐弯起,闭上了眼睛,靠在坐垫上,微笑道:“那我们就去会会这个财神爷吧。”
车子起动,匀速向着东边的新港区驶去,阳光照在黑色车顶上,光芒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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