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她很坦然。
可是她都说得这般明白了,可是他的神色依然很冷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里的寒意未消。
一时间,室内变得很安静。
这种安静让她原本平静的心渐渐地又有些失控,只是面上撑着没有显示出来,而是依然双手搂着他的身子,不让他离开。
半晌,她有些无奈地道:“暄和,语言是用来沟通的,如果你不说,我怎么能知道?”
似乎她这话让他有所触动,他终于开口了,“如果当年不是我半途挑明了婚约之事,那时你和骆承风已经定亲了,是吧?”
“没有的事!”她毫不迟疑地道。
就算有,也要说没有,况且是真的没有。
曲潋深谙一个道理,先下手为强,无论什么事情,都要理直气壮的,对方才会气竭,由得你张狂下去。
“我和七表哥虽自幼相识,但我只当他是兄长,而且男女七岁不同席,自七岁后,我便没怎么见过他了,在平阳侯府,我也只是见见骆家的姐妹们,与他更是难得一见。”
“真的?”他有些不信任地问,到底语气缓和了不少。
“真的,我发誓。”她一脸严肃。
谁知好像又戳到他的痛处了,只见他神色冷酷,声音也变得阴测测的,“我不信你发誓,这种随随便便发的誓言,有什么用?你是个连神佛都不怕的人,难道一个誓言能束缚得住你?”
曲潋汗颜,没想到被他看得这么透,然后想想又明白了,如果她遇到一个不敬神佛拿发誓当饭吃的人,她心里也是不信任的,甚至觉得那人特别地渣,随随便便的发誓,一点儿信誉都没有——例如韦小宝。
难道她以前也这么渣?
“那你待要如何?”
“你发的誓我都不信。”他说,“不过没关系,我刚才说的话还是算数的,如果你敢离开,我不介意打断你的腿,挑了你的手脚经脉,这样你就哪里都去不了了。”说着,他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脸,露出一个让她寒毛直竖的阴冷笑容。
曲潋肝颤,那一刻,他说要打断她的腿是真的。
如何让一个多疑的人相信自己的话?在线等,很急的!
曲潋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见他起身,她也跟着起了,拿着被单覆住赤.裸的身子。反而那人,就这么随意地走下床,赤脚踩在脚踏上,低头看着地上那些被撕碎的衣服。
曲潋忍不住伸手,拉住他的手。
他回头看她,神色冷淡,只是看到她□□的双肩,还有上面的痕迹,目光变得深沉了一些。
曲潋心里突然有些委屈:“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抽着鼻子说,“我和七表哥清清白白的,从来没有什么首尾,难道这点你也不相信我?”
“我相信。”他冷冷地道。
“那……”
“你是个识时务的,既然嫁了我,自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但是——”他咬紧了这个“但是”,“你与他自幼一起长大,如果没有我插手,你早就嫁他了。”他阴郁地说,眼神透着一种诡芒。
曲潋看得心惊,几乎以为他下一刻就要发狂将骆承风杀了。
蛇精病的世界正常人不能理解。
“可是我现在嫁你了!”曲潋重重地说。
“那又如何?你心里有他,他也为了你,这几年推掉了好几门亲事。”他呵地笑了下,“怨不得你对骆樱比常人都要好,他倒是个痴情的!”
“……”
这一刻,曲潋差点想要掰开他的脑子看看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他就是一厢情愿地认为她和骆承风会互相喜欢呢?
她气得用力一拽,将他拽上了床,等他跌到床上后,她双手往他身上挠去,对着他的下巴重重一咬,气道:“我说没有就没有!难道这么久的时间,你还看不出我对你的心意么?如果你看不出来……”
眼泪掉了下来,她用力地抹去,沙哑地说:“那就当我错付了人。”
说着,她手脚并用地跳下床,卷着被子裹住身子冲出了内室,正准备出门时,发现自己身上只捆了一条被单,若是让外面的丫鬟看到,简直无法形容后果。她看了下,转身进了净房,然后将门砰的一声关掉,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她呜呜咽咽地哭,也不知道哭什么,是哭他不信任自己,还是哭让他变成这样的原因,不管是什么,她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哭得头晕脑胀时,门被人推开了。
然后有人将埋头在膝盖上哭的她抱了起来。
“别哭了。”他低头,用脸蹭着她的脑袋,声音沙哑。
曲潋没理他,并且哭得更厉害了。
大抵人都是这样,如果在没人的地方受到委屈时,都会自己默默地忍着,就算哭很快便止了。可是当身边有关心自己的人时,就忍不住哭得稀哩哗啦的。
哭到最后,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继续哭,他的肩膀上沾着她的眼泪鼻涕,脏死了。可是他只是抱着她,站在那里,任着她哭,直到她哭到睡着,就算在睡梦中,仍在抽泣,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这一夜,纪凛站在床前看了她很久。
***
第二天,曲潋起床时,发现脑袋有些晕,眼睛也有些肿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