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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烛火高烧。
“无论如何,阿公这回草率了。”
“七殿下生而体健,老奴的想法,原是让许贤妃再不能控制他;现在已达到了。”微微叹息,“殿下心慈。”
“心慈吗?”推开窗,见一庭冰雪浇漓,“也许,我只是自私而已。”
“君王之私,便是天下之公。”
轻轻地冷笑,“阿公啊,这话就不要拿来哄我了。”顿了顿,又道,“还有,往后这样的事情,决不可擅自从事。否则,休怪我弃卒保车——”
四更时分,刘嗣贞披上斗篷,出门之前,回头望了一眼。
两宿没睡的段云琅仍坐在案前,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寂静。
“殿下,”刘嗣贞忍不住道,“您为何不就国去?这可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去地方上,纵只一年半载也可掌住实权,回来时还怕没有胜算吗?”
段云琅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我不走。”
他只说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