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够直白,也够冷静。
她若还认为有一丝希望,就算所有人都在反对,她也会不管不顾的抓住。但是,她若是伤透了心,那便是再也没有回旋余地。甚至,会坚决得绝情。
林斐彦望着她,苦笑了两声:“安锦歌,你当真这么狠心?哪怕是一点留恋都没有?就因为这一件事,就抹杀了我对你全部的好?”
“斐彦……”她望着他,目光中的留恋与伤痛,唯有自己能体味。
“我努力过了。”
越过他,她径直走进楼内。
林斐彦站在原地,垂着头,久久都没有动弹。
当安锦心急忙赶到时,看到的,就是他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心疼的赶紧跑过去:“斐彦哥……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阿姨和叔叔都很着急,快跟我回去吧!”
林斐彦一言不发,抽出自己的胳膊,慢慢的,一瘸一拐的走出小区,背挺得僵直。
安锦心回过头,朝楼上狠狠瞪了一眼,然后立即跟上去:“斐彦哥,等等我,我来扶你……”
方楠回来时,安锦歌正在厨房忙着,“再等一会就可以吃饭喽。”
来到厨房门口,安锦歌炒着菜,她盯着她,突然说:“我已经找好律师了,想什么时候办理,就是你一句话的事。”
安锦歌没有回头,只是回了句:“越快越好。”
“好,听你的。”
直到方楠走进厨房,她才悄然拭去始终噙在眼眶里的泪。
做出这个决定,其实最痛的人,是她。
第二天,她早早来到画廊,才刚到门口,就看到一辆白色跑车呼啸而至,恰好停在她身边。
安锦歌侧过头,看到从里面走下来的人,神情怔了住。
她犹豫了下,碍于冷漠的现实,装作看不见是不可能了,只有挤出一丝笑容,僵硬的问了声:“老板早。”
对面,一身考究西装的男子,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倚在车前,一双迷似的眸子凝向她。
那眼神让人无法直视。
在看出她的抗拒后,司徒啸白慢慢迈开长腿走进去:“啸白,亲爱的,honey,老公……随便你选。”
安锦歌拧着眉头,不明所以的望向他。
这是什么意思?
她即使没有任何的工作经验也知道,这些称呼都不属于正常范畴。就算他是个开明的上司好了,也未免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她开始在想,司徒啸白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司徒啸白走近,目光仍是紧紧缠住她,声音低得很,“你不说话,我就替你选了……”
安锦歌的神情变得很尴尬,抿紧唇,对于这几个称呼,哪一个都让她浑身不舒服,最后,想起医院里的人对他的称呼,干脆叫了声:“司徒少爷。”
司徒啸白不悦的瞥她一眼,可还是什么也没说,直接上了二楼。
安锦歌望着他的背影,眸底的疑惑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