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此番早就不如之前的那般热闹喧哗,所以这两兄弟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虽然说的不轻不重,可旁坐的近一些的臣子们,都是听了个分明。
所以他们一个个的面面相觑,脸上俱是搞不明白的茫然之色。
虽然现在大燕的上一辈亲王郡王都已经在几十年前的夺位之战中死了个干净,但到底先帝没有对他们的子嗣下手,所以上辈的世子和郡主,倒是还有那么几个,只不过这些残存稀少的郡主里,貌似就没有一个叫朝华的。
那这所谓的朝华郡主是谁?
因为圣旨是内传的,毕竟燕陌本意就是想拿这道圣旨来威胁燕王,所以并没有把这道圣旨公诸于众,他们这些外人旁人不知道这件事的内幕,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对于亲自去燕陌那里控诉叫屈的云颐,当然很是清楚这所谓的朝华郡主指的是谁,于是乎,一听燕陌对燕楚不痛不痒的提及时,他一下子又着急了起来,张嘴便想要插话。
没曾想他刚一动,肩膀上就被一只有力的手给紧紧的摁了住,让他即动弹不得,又有些吃痛。
忽的转过头,云颐凶神恶煞的瞪向摁在自己肩头上的那只大手的主人,压低了声音怒喝,“你还想怎样!”
风抿紧着唇,目光极度冷利的盯着云颐的眼睛,“不想属下之前的话落实,主子你,最好别动。”
提及刚才他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云颐登时面颊一热,脖子一梗,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得讷讷的仰望着站在自己身侧的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子。
这个人,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还在对峙的兄弟二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俩人的奇怪,其他人更是都在揣度那个神秘的朝华郡主,所以这些旁人也一样没有注意到。
燕陌爽朗大笑,“哈哈哈……好,有皇兄这句话,朕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燕楚但笑不语,对燕陌举杯,继续痛饮杯中浊酒。
笑罢,燕陌话锋一转,面色一正,“既如此,想来朝华郡主也休养的差不多了,也该是时候,履行先皇的遗旨了啊……这样吧,皇兄既然是朝华郡主此次的救命恩人,对朝华郡主简直是恩同再造,相信如果由皇兄来亲自给朝华郡主选一良辰吉日出嫁,定然,会深得郡主之心,令郡主欢喜吧?”
说话间,燕陌再与燕楚对视的目光,渐变的深不可测起来。
“说的也是。”燕楚把玩着手里的青铜酒杯,毫不在意的对燕陌微微一笑。
燕陌倒是一愣,似乎没有料到燕王居然会如此毫不在乎的轻巧答应,又似乎是在意料之中,在这愣神的瞬间,目光不着痕迹的在燕王左拥右抱的胭脂敏和胭脂灵身上扫过。
旋即,燕陌便又是一阵朗声大笑,“哈哈,好j兄既然能答应,那真是……太好了!”
虽笑着,但是他此刻的笑容,却并没有抵达眼底。
随在自己这个长兄身边多年,不敢吹嘘了解他个十分,四五分却总是有的。
所以即便得到这长兄如今已经移情别恋到了胭家那对双生花的身上的消息,他也一样深感怀疑,而长兄现在居然在他言词那般的激将下,如此轻巧的答应把胭脂嫁给祁国摄政王,就更是惹得他不得不深思了……
嘶……到底是他当真恨透了胭脂,还是当真舍不得手里的兵权来交换,抑或是,当真欢喜上了胭脂敏与胭脂灵?
此刻,别说燕陌了,就连不得不乖乖旁听的祁国摄政王云颐,都似被惊骇到一样,刚吃进,这一刻全数噗的一声喷了出来,还差点呛到了气管里,举手指着对面笑容满面的燕楚,止不住的咳嗽。
“你……你你你,你说什么?!”前几天燕楚这厮为了留下阿雪的耍无赖行径,他云颐可算是领教了一个彻底,所以现在叫他如何的相信,那样一个对阿雪护犊子似的家伙,怎么突然短短三四天,就翻天覆地的轻易答应了!
对于云颐的激动莫名,燕楚则显得太过云淡风轻,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还很有心情的喝着小酒,对云颐实施调侃,“想不到摄政王年纪轻轻就得了失聪症,可惜呐……本王府上倒是有好些个医术精湛的大夫,倘若摄政王需要,本王倒是不介意割爱。”
云颐没想到他会拿这话调侃自己,一时结舌,“胡,胡说!本王耳朵好得很!”
燕楚一脸放心的点了点头,“哦……那就好。”
云颐见状,有些恼了,毕竟总被一个讨厌的家伙三番两次的牵着鼻子走,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一件令他心情愉快的事,但是眼前比起跟这个无赖计较这些,他更想知道这个无赖那话的真假。
所以云颐此番只得硬生生将心头的那口恶气咽下,满目怀疑的盯着对面的燕楚,“燕王,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答应了?还要亲自为郡主挑选出嫁的黄道吉日?”
这人确定不是脑子又坏了?
还是真的……念及此,云颐的目光,也落到了燕楚左拥右抱的胭脂敏胭脂灵身上。
燕楚一口吃下胭脂灵递到嘴边的葡萄,甚至不顾在场本就各色各样的目光,在吃葡萄的同时,还连带无比暧味的在胭脂灵的手指上咬了一口,弄得小美人儿一阵娇呼。
这画面,别说那些未出阁的秀们看的面红耳赤,就连已为人妇的贵夫人们,也一样面热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