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老管家有些犹豫,虽然老爷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二小姐已经再无半点用处,可这二十年来,他看的清楚,老爷对二小姐倾注的可不仅仅只是精力和培养,还有老爷对二小姐的父女之情。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二小姐从小乖巧懂事,样样都衬老爷的心,虽然现在骨肉情是没了,二小姐也不中用了,但长久相处的父女情是绝对真的,老爷如何能狠得下那个心肠,居然要把二小姐现在撵出府去?
“怎么,你难道要为了那个野.种,也要不听老夫的话了?”胭博渊的面色和语气同时降到了冰点,眼神极为不善的盯着老管家。
老管家垂下头,“老奴……不敢。”
几声雷鸣过后,大清早的天居然说变就变,忽然下起倾盆大雨。
云颐是马不停蹄的策马赶到了燕王府,没想到,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连燕王府都进不去,还被拦在燕王府外的他很是气恼,立刻拔出了腰间的精致弯刀,削铁如泥的刀锋,架在了秦管家的脖颈上,言词比刀锋更利三分,“说,燕楚那混蛋究竟把本王的王妃带到哪里去了?!”
面对脖子被架上了利刃的境地,秦管家仍然面不改色,从容的很,朝云颐恭敬的一躬手,“回祁国摄政王,老奴真的,无可奉告。”
“你!”云颐气的立刻将刀锋用力一推,本想就此杀了秦管家,可手肘却被人突然拉了一把。
秦管家的脖子顿时被划破,见了血,若是云颐的手臂没有被人拉了那一把,恐怕秦管家他老人家现在已经是被割喉而亡了。
云颐是下意识的转头要对拉自己手臂的人大骂一通,可是转过头去,却没有一个人。
然,明明现在就是空无一人,却令他脸色大变,令他狠狠打了个激灵。
秦管家抬手制止正要上前的那几个为王府守门的士兵退下,老眼精光闪烁。
好厉害的暗卫,速度快,藏匿技巧更快,只是一个眨眼,人就已经消失不见,就连他这个老兵,也不过只是撇到了那暗卫一眼。
云颐缄默了片刻后,便抿紧着双唇,什么也没说,就将弯刀缓缓的收回了刀鞘,比起来时的风风火火,现在却是狼狈无比的转身回走。
很快,翻身上马,在雨里驰骋离去。
在燕王府门前杀燕王府的人,不管是以什么样的理由,那都将意味着,他云颐要与燕王宣战!
而他云颐代表的是祁国,燕王近些年虽然失势,却也绝对还是当得起能代表整个燕国的角色,那么,两个人的宣战,那就不仅仅只是两个人的问题,而是,两国。
可令人恼恨就恼恨在,现在他云颐是在燕国的土地上,与燕楚对战,无疑是以卵击石。
所以,如果他现在真的仅凭一时冲动杀了燕王府的管家,那么,他云颐的一世英名从此怕是就要被愚蠢至极所代替。
幸而有风的提醒,他才幡然醒悟,才不得不咽下这口气离开。
“恭送摄政王。”秦管家没有去顾脖子上的伤势,仍然从容恭敬的,对云颐策马离开的背影拱手施礼。
京都江口,风满楼。
楼下的船坞前。
“王……公子,这程大夫怎么还不来?不会是中途变卦,把我们都出卖了吧?”一个说话俏生生,着装看似丫鬟打扮的小姑娘,唧唧喳喳的凑到了一个穿着清素长相更是清素的小公子身边急切的问道。
那小公子此刻正端坐在一方长椅上,手持鱼竿,姿态悠闲的钓着沉沉江水中的鱼。
还没等这小公子答话,他身子另一侧,长得芝兰玉树,秀丽大方的另一个女子,则抬了手,伸出一根食指按在了那问话小姑娘的嘴唇上,声音压得低低的,“嘘……别吵到公子的鱼儿,若是鱼儿跑了,小心拿你试问!”
小姑娘闻言,露出些微的惧意,小身子一缩,可嘴上,却仍是不死心,也把声音压低了问那女子,“可是流苏姐,阿珠是真的担心那个程大夫他……。”
流苏立刻屈指给了阿珠一个爆栗子,“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这你都不知道,真是笨!”
“啊?”阿珠有点懵,撅着小嘴揉着被敲疼的脑袋。
“你不知道,对于一个行医者来说,金钱固然重要固然诱.人,如果当初我们用这种东西收买程大夫,只怕结果还真会如你所想那样,程大夫会为了更大的利益中途变节,将我们抖落出卖。然而,我们用的是神农宫已经失传的假死妙药,对于程大夫这样醉心于医术的医者,再也没有比这种东西更能蛊惑得住他的了。”流苏噙着微笑,悉心为阿珠解惑。
阿珠挠了挠脑袋,似懂非懂的继续追问,“诶,难道说,这样一颗小小的药丸儿,比性命还要来的更有诱.惑力?我可是听说了,当时老爷逼问程大夫和新夫人的那场面,简直就跟阎罗判案一样,别提有多吓人了!万一个不小心,说错一句话,老爷怕是就要乱棍打死的呢!”
流苏耸了耸肩,“医者的世界姐姐不懂,但是这类医者,姐姐却是见过无数。何况一旦研究出了这假死药的成份,程大夫以后就可以自己制作,还指不定从此就能靠此药大捞一笔!所以说,相信姐姐,程大夫一定会……。”
说到这,流苏突然眼睛一亮,抬手指向了阿珠身后的位置,“你看,这不是说曹操到,曹操就到了?”
阿珠转过身,果见一辆马车朝这边驱使了过来,不过,阿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