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这样的心思,所以萧靖北又回了北镇抚司,先将伤口作了妥善的处置,这才回到安国公府。
却不想,他明明都已经将伤口处理好了。甚至为了驱散那点血腥味。还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往身上抹了些女子用的香粉,但就算是这样,凤止歌仍能闻出那淡得几不可闻的血腥味?
萧靖北觉得颇为神奇。
察觉到萧靖北的惊奇。凤止歌暗地里撇了撇嘴,想她当初好歹也是后世的一名顶尖杀手,几乎没有一天不与死神和鲜血打交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对血腥味本就极为敏感,会发现萧靖北受伤又算得了什么。
心里如此想。凤止歌却并未与萧靖北明说。
她心里涌出淡淡的怒气,早在之前,她就已经明确提醒过萧靖北要小心来自于赵天南的危险了,萧靖北拒绝她派遣暗卫保护他的提议。却也明确表示过他会自己处理这件事,如今看来,他所谓的自己处理。就是指的带着伤回来见她?
所以,看着萧靖北那略带些讨好与求饶的表情。凤止歌再没说什么,只略扫了他一眼,便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如此一来,萧靖北倒是有些纳闷以及不安了。
他早就准备好,若是凤止歌因他的受伤而动怒的话要如何哄她,可如今,凤止歌压根儿就什么反应也没有,那他要怎么办?
感觉到房里的温度嗖嗖的往下降,虽然在这夏日里这样的凉气让人很是舒适,可萧靖北却莫名的觉得心里有些毛毛的。
他磨磨蹭蹭地来到凤止歌身边坐下,然后腆着脸去拉凤止歌的手,“止歌……”
凤止歌将手拿开,“有事?”
萧靖北心里一慌,他与凤止歌成亲这几个月,虽然凤止歌从未刻意表现出过与他的亲近,可是却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冷淡疏离过。
唯恐动作慢些就会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萧靖北急得猛然站起,张开双手便将凤止歌狠狠圈在怀里,“止歌,这次是我错了,我不该让自己受伤,不会再有下次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一个大男人,却对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来,若是叫旁的人听了,不知道得怎样批判两人了。
不过,萧靖北却半点也不在乎,别说这里没有旁人了,就算有那不相关的人听了又能如何,他与自己媳妇的相处方式,难道还不能有些与众不同吗?
凤止歌对萧靖北这动不动就跟个无赖一样往她身上蹭的习惯仍有些不适,再加上这时心里莫明火大,没有像平常那样听之任之,而是抬手便将萧靖北往外推,“放开!”
萧靖北听了不仅没有放开,反倒将她抱得更紧,嘴里还道:“不放!”
若说凤止歌心里的火气原来只有三分,听了萧靖北这话,也立马变成了五分。
她身边的人,可从没有如此吃过亏的,萧靖北倒算是给她开了个先河。
想到这里,她也不管萧靖北是不是还挂在她身后,猛然起身,手翻成掌,抬手便劈在了萧靖北的胸膛上。
然后,耳边蓦地传来一声闷哼,与萧靖北的胸膛接触的手掌,更是感觉到点点滑腻的湿意。
凤止歌低头一看,她手掌触及之处,萧靖北身上穿着的深色直裰上,正有一团并不明显的痕迹正在渐渐向外晕染开。
细致的眉皱起,凤止歌这才意识到,她碰到萧靖北的伤处了。
“还不赶紧放手?”
萧靖北原本还打算耍赖的,他受的伤本就不重,就算这时伤口裂开,于他来说其实也并没多痛苦,可是看着凤止歌眼中隐隐跳动的冷焰,他仍没敢在这个时候继续惹她生气,于是十分乖觉的迅速松开手。
凤止歌动作非常不温柔的迅速剥开萧靖北的衣裳,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那中衣上胸膛的位置,早已染上一片鲜红。
再将那中衣褪下,入目所及,便是一条正往外渗着鲜血的约半尺长的伤口,那伤口并不深,却往外翻着,夹杂着鲜红的血,看着极为可怖。
瞪了立刻唤了李嬷嬷取了上等的金疮药,忙碌了一通,才算是将萧靖北的伤口重新包扎妥当。
待李嬷嬷重新退下,看着有几分可怜兮兮的萧靖北,凤止歌心里的那点怒气倒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行了,别再装了,说说吧。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凤止歌道。
见凤止歌不再生气。萧靖北眼中一亮,赶紧道:“止歌,你不生气就好了。这种事绝不会有下次,至于这次的事,皇上如此毫不留情,我这个做臣子的当然不可能平白引颈待戮。如今我只盼着那些死士的下一次行动,总要叫皇上也尝尝苦果是何等的滋味。”
许是与凤止歌在一起呆久了。萧靖北如今提及赵天南,也不再像往常那般尊敬了。
凤止歌点点头,既然萧靖北已经有了打算,那她在旁看着就是。
见凤止歌点头。萧靖北微松了口气,然后却是道:“止歌,我去宁远堂看看父亲。”
他总该叫父亲知晓。他当初效忠的那个人,到底是如何对待他们父子的。
……
从聆风院出来。萧靖北就径直去了宁远堂。
萧立自从苏醒之后,就一直在宁远堂休养,到得如今,虽然面上仍能看出虚弱来,但除此之外,却是并无大碍了。
萧靖北的到来,无疑让萧立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