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谋害太子是极为经不起推敲的,到时候赵天南只要稍稍查上一查,再将人弄醒了听他们说上几句话,事情的真相就会无所遁形。
宁妃自认如今已经不惧生死了。可她仍舍不得让太子与含月公主为了她与那人当初做的蠢事陪葬。
含月公主闻言摇了摇头,“母妃,你太天真了,谋害太子这么大的事,又岂是你我想瞒就能瞒下来的,就算我不让人告知父皇,父皇用不了多久也会知道。与其到时候惹来父皇的怀疑。还不如主动叫人通知父皇。”
宁妃知道含月公主说得有理,这皇宫,毕竟还是皇上的皇宫。
“可是……”
含月公主看了被宁妃安置在榻上休息的太子一眼。一口鲜血吐出之后,太子这时面色苍白如纸,若不是能看到他胸口的起伏,只怕就要让人将他当作是个死人。
她与母妃这么多年的努力。就是不想让皇兄知道这件事,却没想到。皇兄仍是从她们口中得知了真相。
含月公主心中一痛,然后便有些意兴阑珊。
“母妃,该想的法子,我都已经想过了。至于能不能成,那就看天意吧。”含月公主道。
宁妃这么多年,又何尝看到过含月公主这个样子。心里也跟着一揪,含着泪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这一切。都是她与他当初作下的孽,如今却要累得存儿与含月来吞下这苦果。
罢了,罢了,若真的事情败露,他们一家就共赴黄泉吧。
只是苦了娘家与林家,明明什么也不知道,却要为他们当初的任性而付出生命的代价,这对两家人来说是何其不公。
是他们对不起家人,但,也许只能来生再弥补他们了。
宁妃这样想着,神色便有些黯淡。
就在这时,有宁妃宫里的宫人们奉上为太子熬好的药,待宫人们服侍太子喝完药退下去,宁妃却突然面色惊恐地望向那两名死士所在的墙角。
明明方才还只是被打昏的两人,却突然面色青白,七窍流血,哪怕不用试鼻息,也足以让人知道这两人必然已经没了性命。
“啊……”宁妃尖叫出声。
宁妃入宫这么多年,当初也有一段时间被宫里的妃嫔们打压过,她其实并非没见过死人,可两名死士死得实在太过突然,死状又如此凄惨,也不怨宁妃的反应会如此之大。
含月公主见状也循着宁妃的视线望过去,发现那两名死士已经殒命,她心里先是一松,于公公果然替她办妥了这件事,但随即又是一阵惊心,她自回来之后就一直呆在殿内,除了方才进来服侍太子吃药的宫人,这段时间并没有任何人进来过。
就算是那些宫人,也都无人靠近过两名死士,他们又是怎么死的?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含月公主也只能将这个疑惑压下。
死人是不能说话的,如今就算父皇要查这件事,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就算父皇会因此而怀疑这其中有什么事,但父皇又怎么可能想到真相是什么呢?
含月公主放下心来,于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太子身上,心中带着愧疚的全心照顾起昏迷过去的太子。
拧了条湿帕子替太子擦了擦脸,含月公主才将那帕子丢回铜盆里,就见殿外突然疾步行来几队侍卫,然后就见赵天南面色铁青地走进来。
“父皇!”含月公主连忙起身,眼眶跟着泛红,“父皇这次一定要为皇兄作主,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也好知道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对皇兄下手!”
宁妃冲赵天南曲膝之后,也跟着一起垂泪。
赵天南看了看这低头饮泣的母女俩一眼,又越过她们看到昏迷中的太子,心里怒火中烧。
他这时真恨不得将那下手之人抓出来碎尸万段。
这满大武朝,谁不知道太子赵载存是他唯一的儿子,若是太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苦心打下来的江山岂不是无人可以继承?
就算不提这个,在皇宫里对太子下此毒手,难道不是在打他这个帝王的脸吗?
赵天南做了二十几年的皇帝,又如何能容忍旁人这般挑衅。
“那两个吃里爬外的人呢?朕要亲自审他们!”赵天南喝道,声音里透出的怒意让人有些胆寒。
含月公主拭了拭泪,指向殿内一角,“父皇。儿臣让人将那两人打晕了绑在角落里,啊!”
听到含月公主这惊恐的呼声,赵天南一转头,正好看到两名七窍流血而亡的死士。
混账!
不仅敢对太子下毒手,还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
赵天南只觉自己帝王的威严被挑衅了,心中狂怒之余,他吼道:“查。给朕好好的查!”
在赵天南的令下。整个宫里都因太子在宫里遇刺一事而震动不已,更有无数人为了查这件事而行动起来。
含月公主对这件事的真相再清楚不过,她本以为。就算赵天南怎么着人查此事,也不可能查出什么结果来,毕竟那两名死去的死士根本就并未意图谋害太子。
可是,让她意外的是。侍卫们一通搜查之下,还真查出了些东西来。
首先是太医在给太子诊脉时。发现太子体内存有少许********,想必是近来才开始被人下毒。
然后太医们又得出结论,那两名死去的死士之所以身亡,并非外力所致。而是他们自己咬破了藏在牙缝里的剧毒,显见两人是畏罪自裁。
最重要的是,侍卫们在搜索这两名侍卫的住所时。在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