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李嬷嬷向着凤止歌一礼,然后自腰间解下随身带着的汗巾子便往凤鸣舞嘴里一塞,又招了两个凤止歌院子里的丫鬟一起按住凤鸣舞的手脚,她便再也动弹不得,只能瞠圆了眼发出“呜呜”的声音,身不由己的被李嬷嬷等人押着往外走去。
一边是凤鸣舞被人往外拖走的狼狈样子,一边是凤止歌淡然而立的优雅身影。众位夫人视线在这两人之间往复几次,最后得出凤家大姑娘也不是善茬儿这个结论。
不过倒也没有人觉得凤止歌的做法过分,若是自家有个凤鸣舞这样不让人省心的女儿,只怕她们做得会更过分。
待凤鸣舞被李嬷嬷等人带走。威远侯府众人这才轻轻吁了口气。
好歹没让凤鸣舞把局给搅了。
慕轻晚于是又招呼众位夫人入内奉茶。
只是,大概这些夫人们今天注定是喝不到威远侯府的这杯茶,众人脚步才开始移动,便见才离开不久的李嬷嬷又折了回来。
看了众人一眼,李嬷嬷皱着眉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主子。皇后宫里的嬷嬷来了,说是皇后知晓主子今日及笄,特意赐下赏赐。”
这事不可能瞒得了在场的人,所以李嬷嬷也没想着要隐瞒。
众人闻言脚步又是一顿。
原本以为只是来威远侯府观礼的,没想到凤家大姑娘的及笄礼倒也算是一波三折,才送走了凤鸣舞,却又迎来了皇后宫里的嬷嬷。
只是,不过是个侯府的女儿及笄,又如何能惊动得了皇后?
众人再看凤止歌时,眼中便带了些惊奇。
在大多数人眼里。皇后有赏赐当然是极为长面子的事,只自家人知自家事,威远侯府的人却都只觉这件事里有些古怪,凤止歌拢共也就只进了一次宫,而且那次还是太后召见的,根本就没见过皇后。
皇后在凤止歌的及笄礼上突然来这么一遭,到底是何意?
凤止歌并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名气,能让素未谋面的皇后为了她的及笄特意有所赏赐。
只怕,也是像凤鸣舞那般,来者不善吧。
不过凤止歌对皇后也没什么敬畏之情。即使随着众人一起去迎接那位坤宁宫里出来的嬷嬷,面上却仍是一片淡然,并不似那些夫人那般神情肃穆。
皇后派来的嬷嬷大约四十上下的年纪,穿着一身素色常服。一张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着十分严肃刻板。
在场的夫人们夫家地位都不凡,所以都是进宫面见过皇后的,一见这嬷嬷,便都笑着唤她为“马嬷嬷”。
马嬷嬷是皇后进宫之时从娘家带进宫的,属于皇后的心腹。即使是这些夫人们见了马嬷嬷,也多是得笑脸相迎。
当然了,寒夫人除外。
马嬷嬷除了在看到寒夫人时露了个笑脸,便一直冷着一张脸,仿佛不这样不足以展示她身为皇后心腹的威严。
一番寒暄之后,马嬷嬷看向慕轻晚,然后又看了明显是今天主角的凤止歌一眼,语气如一条直线般没有起伏地道:“这位便是威远侯府大姑娘吧,皇后娘娘在宫里也没少提过大姑娘的名字,这次偶然得知今日是大姑娘及笄的好日子,特意命老奴为大姑娘备下赏赐,大姑娘可不要辜负了娘娘的一片苦心啊。”
还没说是什么赏赐,这位马嬷嬷便先是一番敲打。
若是寻常的十几岁的少女,能在及笄之日得到皇后的赏赐,只怕早就沉浸在兴奋之中了,又怎么会分出心思来分辨马嬷嬷这话到底是好意还是敲打。
凤止歌面上不见半分张狂,闻言向着皇宫方向行了一礼,“臣女多谢皇后娘娘赏赐。”
马嬷嬷似乎很满意凤止歌的表现,见状便向身后挥了挥手,立即便有一名着宫装的小宫女奉上一个被红色绸布遮住的托盘。
因被遮着,众人看不到托盘上放着什么,但从形状来看,大约会是书册一类的东西。
难道皇后娘娘知道凤家大姑娘喜读诗文,所以才赏赐这个?
若是这样的话,凤家大姑娘岂不是入了皇后的眼?
众人暗自揣测,同时心里不无艳羡,这凤家大姑娘也不知是走了什么运,得了寒夫人的青睐做她笄礼上的正宾也就罢了,就连皇后也在这天有所赏赐,若是她们家里的女儿能有这样的造化,那可该有多好?
就在众人各有所思的时候,马嬷嬷将那托盘上的红绸掀开。露出托盘上放着的东西来。
就如众人所猜的那般,托盘上放着的是一薄薄的书册。
马嬷嬷将那书册拿起来,面上扯出三分笑意,道:“这可是皇后娘娘精心为大姑娘挑选的赏赐。大姑娘可得收好了。”
说话的同时,马嬷嬷将手中的书册递于凤止歌,书册正面上的两个大字便映入众人眼帘。
女诫。
众人又是一默。
原本她们还以为是凤家大姑娘不知何时入了皇后娘娘的眼,才会有今天的赏赐,可如今看起来。只怕是祸非福啊。
《女诫》本是告诫女子何为规矩礼仪的著作,但凡出身高一些的女子,只怕没有人没读过,但平日里读是一回事,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皇后赐予又是另外一回事。
皇后特意则下《女诫》一册,难道是在暗指威远侯府大姑娘不知规矩礼仪?
即使众位夫人并不如此以为,但谁还能与皇后对着来吗,所以一时之间众人看向凤止歌时,眼中便多了几分同情。
待这事一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