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带着威胁地看了王嬷嬷一眼,啪的一声合上门,慢吞吞地去了安国公夫人那里通报。
安公国府的主院是宁远堂,因为安国公萧立如今在主院正房养病。周语然这些年就歇在了正房的耳房里。
想当初,周语然这不离不充的行为,可是为她收获了不少赞许与同情的。
年轻的门房一路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宁远堂,叫了门将王嬷嬷的话转告给守门的婆子。就又慢悠悠的原路返回了。
至于话会不会传到周语然那里,周语然又会不会见王嬷嬷与赵幼君,那与他有什么关系,他只不过是过来通报一声而已。
再说宁远堂里,守门的婆子被人扰了好眠。积了一肚子的怨气,偏生那门房早就走了,就是想出个气都不成。有心想偷个懒不去通报吧,又怕若真是夫人的表妹来了,夫人到时候不会放过她。
几经挣扎之下,这才披着衣裳打着呵欠往里面走去。
待话传到周语然耳里时,已是好一会儿之后了。
周语然被心腹嬷嬷唤醒,这时人还有些不清醒,听了传话反射性地道:“本夫人哪里来的什么……”
表妹这两个字没有说出口,因为周语然突然想起来。她还真有个表妹。
而且,她昨晚还着人送了封信过去。
残存的睡意散去,周语然顿时清醒了,她一边在丫鬟的服侍下更衣,一边暗自纳闷儿。
赵幼君这么早就来安国公府做什么?
难道她就不怕被人看见,让事情雪上加霜?
或者说,她对太后给她争取来的出路,还有什么不满意?
想到这里,周语然下意识的皱了眉头。
以赵幼君如今的情况,被人发现了身份。即使是为了皇家的体面,她也只有一个死字,太后昨晚为了替她争取到这条出路,必定是与皇上经过了一番争执的。
若是这样。赵幼君都还嫌不满意,那她还想怎样?
虽然心中不满,但周语然毕竟不可能将赵幼君撂在门外,若是天色大亮之后又被旁人看在眼里,恐怕就是她也脱不了身。
于是忙遣人去后门,把赵幼君主仆领进来。
有了周语然的点头。赵幼君和王嬷嬷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宁远堂。
因早有周语然的吩咐,她房里除了那个知情的心腹张嬷嬷,就再无旁人。
见赵幼君也不作什么遮掩就过来了,周语然双眉拧成一个结,语气中自然就带了些不满:“你怎么这样就来了,也不怕被人瞧见?”
赵幼君闻言一声冷笑:“事到如今,总之已经是无路可走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周语然素来知道赵幼君任性妄为,可没想到都二十年过去了,她还是这样不知好歹。
“什么叫无路可走?”周语然语气也有些冲了,“你知不知道,太后昨晚为了你的事去见皇上,回来时脸色可不好看,就这样为你争取来的生路,难道你还不满意?”
周语然最不齿赵幼君的,就是她明明有着世上最宝贵的东西,却总是不知道珍惜。
听周语然说到这个,赵幼君的火腾的一个就冒了出来。
“生路?那叫什么生路?真要走了这条你所谓的生路,恐怕我会生不如死吧?”气愤之下,赵幼君的声音越来越大,她不屑地看了周语然一眼,冷笑道,“周语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在嫉妒我,所以,如今看我倒霉了你很高兴吧?要不然,你自己去走走那条生路?”
周语然一窒,随即也跟着有了火气。
赵幼君说得没错,她确实一直都嫉妒赵幼君,嫉妒她的出身,嫉妒她有一个那样护着她的娘,可是她自问昨晚是尽了全力去帮赵幼君的,看赵幼君的样子,如今却是把她给恨上了?
气不打一处来,周语然面色一沉,冷声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嫉妒你,不过,我嫉妒的是当年的清平长公主,可不是如今威远侯府一个见不得人的妾!你看看你自己,你如今还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那些东西不都被你自己亲手丢掉了吗?”
怒极之下,周语然的话说得一点不客气,还尽往赵幼君的心窝子上捅。
就如周语然所说的那般,如今赵幼君可不是以前的清平长公主了,从前她刻意捧着赵幼君,那是出于她的身份,如今两人之间形势颠倒,赵幼君还有什么能让她客气的?
为妾本就是赵幼君心里的隐痛。这时还被一个当初无时不刻巴结着她的人说出来,她只觉心中一阵闷痛,若不是被王嬷嬷扶着,恐怕就要连退几步了。
好半晌。赵幼君压下心中的痛意,面泛寒霜地看向周语然:“好啊,你可算是露出真面目来了,待我见了母后,看你还能不能这般得意。”
听赵幼君提到太后。周语然心中一惊。
“什么,你要见姑母?”周语然诧异地扬眉,“你疯了吗?宫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你以为你入了宫还能藏得住?”
赵幼君冷哼一声,原本明艳的面容上满是疯狂,她怪异的笑了几声,一字一顿地对周语然道:“藏?我如今不是已经暴露于人前了吗,还用得着怎么藏?”
周语然只觉一股子怒气直冲脑门,她简直想把赵幼君的脑袋掰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些什么,扯住赵幼君的袖子。周语然极力压制着声音,“赵幼君,一个凤麟真能让你专走火入魔到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