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潋琛一脸笑意地踏入了洞房的门,这里是他们曾经住过的地方——承恩殿。
他已经竟承恩殿定为自己的寝室,皇帝的寝殿本来就在乾坤殿,可拗不过皇帝的想法,下人们只得给他换了个住处。
已走到易谨宁的跟前,莫潋琛注视着那方鸳鸯戏水的红色盖头。盖头下的易谨宁一定是天底下最美的新娘,想想他都觉得幸福。
第一次成亲,他给不了易谨宁一个完整的婚礼,那么这一次一切都圆满了!
手上的秤杆挑起喜帕,新娘子娇羞地低下了头。
饶是莫潋琛已经见过了易谨宁,也觉得她今日跟往日是那般的不同。今日的宁宁既不失了母仪天下的风范,又有新嫁娘的含羞娇俏,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着浓情蜜意。看得莫潋琛很想立即就将她扑在身下,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再也不分开。
执起她的手,莫潋琛将那交杯酒端来,放到她的手中。
“宁宁,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你……有何感想?”
他此刻激动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不知道宁宁面对再一次成婚又有怎么样的感慨。
是跟他一样激动,还是平平淡淡?
“很幸福,很不真实,像在做梦!”
易谨宁朱唇轻启,微微吐出一句话。
她确实是很幸福,这幸福来得太过,她有些无法消化。易谨宁被她打得收了重伤,不吗,是被那青衣女子打的,她只是负责看好戏罢了。
忽然,莫潋琛脸上僵了一下。
这个易谨宁脖子上的那颗痣呢?
那颗痣虽然很小,可是他每次都会看见。那是他认出易谨宁的最佳方式,也是他心中的秘密。如今现在他床上的这个易谨宁,居然没有了那颗痣。
她……不是宁宁!
莫潋琛忽而后退了两步,不——
宁宁哪里去了?
他一定要问清楚。
不对,宁宁的功力已经超乎他的想象,难道还有人比宁宁厉害?
到底是谁在暗中伤害他的宁宁?
他不动声色地又走了过来,在这个易谨宁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伸手点了她的穴道。
“阿琛!”
易谨宁低呼一声,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难道莫潋琛识破了她?
她试着动了动,移动穴位,暗暗使劲解开穴道,可是那都是徒劳。
她哭着声,“阿琛,你怎么了?”
那含泪的眸子,像一汪潭水,深不见底,莫潋琛看不清这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易谨宁的眼泪不会说来就来,她甚至没问自己为何点了她的穴道,这……太不正常了!
一定不是宁宁!
手霍然探出,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把她弄到哪儿去了?”
莫潋琛对谁都不会仁慈,除了莫逸轩,他还没对谁慈悲过。要是宁宁出了什么意外,他一定不会放过伤害宁宁的人!
“什么把她弄到哪里去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莫潋琛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不可能的,她和易谨宁简直长得一模一样,连她都好好地观察过,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难道是声音?不对啊,声音也一样啊,她为了能够嫁给莫潋琛,连自己的声音都改变了,莫潋琛怎么可能听得出来?
他一定是在糊弄自己,好让她招了。打死她也不会承认自己是替换过来的,要是说了,莫潋琛绝对不会与她成亲。
不,他们已经拜过堂了,这会儿只差洞房就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她一点儿也不怕,那易谨宁被她暗中使力震断了经脉,就算能活下来,也是废人一个。莫潋琛改懂得如何抉择!
她这个时候都还这么淡定,看来是有把握自己没被识破了。莫潋琛眯着眸子,拍了拍手,门外的暗卫动了动,几声风掠过的响动,那暗卫便又消失了。
他是让暗卫去查,易谨宁一定是在途中出了什么差错。
塔乌尔那日确实是被他看到了脸,可是他身上被下了药,忘记了当日见到了塔乌尔的事情。要是他能想起来,一定会立即杀了她。
“好了,我就是有些乏了!”
莫潋琛松开了手,独自回了书房,这儿就留给她一个人睡好了。
塔乌尔大红喜服下的手紧握成拳,咬牙道,“莫潋琛,你是认出我来了,一定是!但是,我就不相信,凭着我的聪明才智和美貌打动不了你!”
塔乌尔独自睡下,气呼呼地躺在床上咒骂易谨宁。
易谨宁霸占了别人的身份就算了,还霸占别人的相公,这太不公平了,她只是想要回自己的一切而已。
莫潋琛回到御书房,立即招来阿筑。
阿筑站在案前,“主子觉得,她是假的?”
“朕好像在哪儿见过她,可是又一时想不起来,阿筑你帮着想想!”
莫潋琛捏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眉头紧皱着,却是想了许久都想不起来。
阿筑忽然啊了一声,“主子,我想到了!”
“想到了?”
“是,她很有可能就是易谨安,易谨宁的双生姐姐!不,要是皇后的真实身份是南陵的凌烟公主,那……”
阿筑若有深意地看着莫潋琛,“她极有可能是真正的易谨宁!”
真正的易谨宁才是莫潋琛的结发妻子,那个太后让皇上下旨赐婚的易丞相之次女,锦城双姝之一。
如此一来,这个易谨宁就是主子的真正妻子了。
“不,阿筑!”莫潋琛抬眼,阿筑可以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