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凉城!你放开我!”
铁予挥手,奋力要摆脱他的纠缠。
“不放!”
男人的声音非常干脆。
“我不干了你不懂吗?我不要呆在芒刺了,你管不着我了放开!”
铁予像个气愤的小公鸡一样,梗着脖子朝他瞪眼睛。
“我还没批准,你就不能走!”
“这是我的事,管得着么你!”
楚凉城停了步子,大手却并没有放开,冷笑一声:“你,我管定了!”
“屎开!我们两清了,绝交!”
去尼玛的挚友,谁要你!
铁予气疯了,任凭她的身子怎么扭动,始终甩不开他的手。
楚凉城身子一僵,突然松了手改为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无奈的叹了一声,声音里有着浓浓的疑惑:“为什么反应这么激烈?傻丫头,我滚什么呀,骂我,你不心疼么?”
“心疼个屁!”
铁予眼睛都红了,这厮就知道欺负她,她一辈子都不会心疼他!
额头被狠狠一戳,楚凉城淡淡地道:“不许说粗话!”
铁予跺脚:“就说!就说就说就说!没人性、没道德、死变态!涂安安的傻帽挚友!”
紧抱着她的身子突然颤抖了两下,是楚凉城在低低的闷笑。
“傻丫头,你这是吃醋呀,你爱上我了,自己都不知道么?”
铁予愣住了,瞪大了美丽的眼睛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上还站着未干的露水。
身子不再挣扎,突然一软,整个人都倚在了他的怀中。
仿佛上帝的手突然从她的胸腔里将心脏取走,连带的她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楚凉城在说什么?
她爱他?
好可笑,她有吗?
空洞的大眼睛愣愣的盯了他十秒钟,然后又是新一轮的抵抗:“放开我,这里是部队,你少来招惹我!楚凉城你放手!”
“唉。”
楚凉城淡淡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终于松了手。
铁予一下子解脱了,撒腿就跑,冷不丁的肩膀被一个手刀劈中,身子软趴趴的栽倒在了男人温暖的怀抱里。
她死不瞑目,半合着眼睛:“楚丧失,你特么的又敢劈晕我!”
再没有了意识。
“老子只能劈晕你再说!”
楚凉城将她打横抱起,飞快的朝自己的独栋楼走去。
—
将铁予轻轻放在床上,如玉的长指柔柔的揩去了她眼睑下的泪痕。
琥珀色的寒眸微微一暗,声音淡淡:“绝壁挚友,永远都不要尝试离开我,不然我会狠狠的惩罚你。”
他一直活得高高在上万人敬仰,从来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也从来没有谁敢忤逆他。
他不知道失败的滋味,也不懂碰壁的感觉。
但是找到了她之后,他一再受挫。
强烈的自尊心促使他不能放手,他楚凉城从来就不会输!
从口袋掏出铁予的手机轻轻塞进了她的裤袋,手机已经被技术处理过,以后,她恐怕都会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
想了想,身子一僵,他又起身轻轻脱去了铁予的袜子,果然,两只脚全都大片红肿,脚的侧面和脚后跟磨出了溃烂的水泡。
心中似被针扎过一样疼了一下,他不确定那是不是心疼,只觉得从不后悔的自己,似乎也渐渐的后悔了刚才那恶劣的态度。
女孩子,是用来疼的,他似乎是对她严厉了些。
眸色深深的看着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轻叹:“这么容易就放弃了,怎么做合格的特种兵?真是头疼。”
找了毛巾将两只可爱的小脚轻轻擦净,又取出了药膏细心均匀的在伤处涂抹完毕,并且娴熟的覆上了纱布。
处理完这一切,他又静静的坐在床头,拿过她的一只小手握在掌心,垂眸休息。
—
脚上传来一阵阵舒服的凉意,盖过了那红肿摩擦的痛,好舒服啊——
铁予唇角微微上扬,缓缓半睁了眼睛。
入目的,是一个完美如玉琢的下颏,再上去,除了一方黑巾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的半个身子都在他的怀中,小手也在他的掌中,与他十指紧扣。
好幸福的感觉。
她又缓缓闭了眼,暗暗放任自己再多体会一会儿。
当年樱花树下离别之后,她兴冲冲的回家去准备了一个精美的笔记本,然后又朝牧场跑去准备送给他——
晚了!
漫山遍野的都是大火,他的军车还在茅屋旁停着,他分明是没有离开就在火场!
“楚哥哥——”
她喊得撕心裂肺,烟熏火燎之中,她歪歪扭扭的就疯了一般的朝小山坡冲去。
“楚哥哥——”
13岁的少女,一直幸福的和爸妈生活在一起,从来就没有那么殇过。
但是那一次,她知道,她很殇很殇!
牧民都赶了过来,将她拖离了火场,那场大火,整整烧了一个月,连带草原十几公里外的树林全部都遭了秧,上万公顷的土地一片黑炭。
后来,她们家从呼伦贝尔草原游牧到了锡林郭勒草原,她就再没了他的任何消息。
往事不堪回首——
“楚哥哥。”
吞咽了一口苦水,她轻轻低呼,再次抬眸看他。
他浅睡的样子多好看,多温柔?
不像醒来时那么冷冰冰凶巴巴,要不就坏坏的一个劲儿的欺负她。
老天是优待她的,楚哥哥还活着,虽然坏是坏了点。
擦干眼泪,甜甜一笑。
这么一想,心里突然被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