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那里,眸子一片冷清。客厅里,沈宏君面无表色的拿着财经报纸,见到季茉的时候,只是斜视了一眼,冷哼了一声,不予理会。
刘晟坐在沈星语的左侧,都懒的给她一个眼神。唐婉柔坐在沈星语的右侧,凶神恶煞的盯着她。
沈星语在他们中间,像个被保护的公主,红肿的脸,充满泪水的眼睛,无辜的小眼神,都让人好不心疼。
“给我跪下。”唐婉柔又将一个杯子丢在地上,杯子与地面的撞击,一下子就碎了。此时,光洁的地板上,便是玻璃渣子。
跪下?季茉低头看着那些碎片,眼里闪过一丝阴戾。
她没有理会唐婉柔的话,只是站在那里,淡淡的看着这些兴师问罪的人。
唐婉柔许是没想到她居然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一向端着优雅的姿态破了功,指着季茉破口大骂道:“你没长耳朵还是耳聋了?叫你给我跪下!你是不是反了天了。敢打你姐姐,你这个不要脸的臭东西,要是知道你反咬主人,当初就不该把你带回沈家。养只狗也知道对主人摇头摆尾,你呢。”
说罢,又是一个茶杯掷了过来。季茉一闪,躲了过去,茶杯落在身后的门上,应声而落。
“你还敢躲!”唐婉柔气急,拿起桌上放着的鸡毛掸子就冲到她面前,朝她身上打去。
季茉阴沉着脸,刚才骂她的那些狠话,让她心里的怒火开始蹿烧。如今,她又拿着鸡毛掸子朝她挥来,她再忍,就算白活了。
抓住她挥过来的鸡毛掸子,用力的往前一拉,再一松,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唐婉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地上的碎片,华丽丽的陷进了她的臀部和大腿。
“哎呀呀!”唐婉柔痛的哇哇大叫起来,白色居家服一下子染上了血,格外的鲜艳。
这一出,可吓坏了原本只打算看戏的其他三个人。首先站起来的就是沈宏君,他把报纸丢下,大步走上来扶起唐婉柔,看到她屁股和大腿上全是星星点点的血,脸色一下子暗沉下来。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神色自若的季茉,扶着唐婉柔进了一楼的客房,保姆也被这一幕给吓到,立刻去拿医用箱,还打电话叫了医生。
“季茉!你好大的胆子!”当家的两个人走了,沈星语肿着脸,说话也有些不太清楚,怒指着季茉。
“季茉!那可是你妈啊。你怎么能这么做?”刘晟也沉声指责。
地上的玻璃碎片还沾着血迹,不多,但很刺眼。如果刚才是她没有松开手,唐婉柔再用力拉她的话,倒在地上的就是她。那就不是屁股和大腿受伤,而是会毁了这张脸。
好歹毒的心!
“不要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你们打骂的季茉,也不要想着还可以欺负我。死过一次的人,什么都不怕。狗逼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下一次,我不敢保证我还会做出什么举动。”
音量提高,她说给他们两个听的,也是说给在客房里上药的人听的。
“你……你忘恩负义!”沈星语“你”了半天,想到了这个词。
季茉像是听了一个笑话般,脸上挂着讥讽,“忘恩负义?这些年来,你们一不高兴了就拿我撒气,奴役我,压榨我,打骂我。这是恩吗?没有恩,就没有义。别说什么忘恩负义,不要侮辱了这个词。”
沈星语气的胸脯起伏不定,刘晟安抚着她,冷着脸冲季茉说道:“季茉,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有什么火,就冲我发得了。不管如何,我是不会喜欢你的。你也不要再做一些无谓的事来引起我的注意,我这一辈子,只爱你姐姐一个人。”
她有如今这些表现,刘晟只当她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一个人再怎么变,也不可能变的这么彻底。
季茉觉得这个世界真是什么人都有,不要脸还自恋。她笑出了声,“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对一个想要我命人的人还念念不忘?这世上的男人是死光了吗?”
她一步步靠近他们,在他们眼里,看到了故作镇定。她笑,笑的阴森森的,凑近刘晟的耳朵,拉近两人的距离。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当初那样对我,就该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沈家的女婿,不会好当。”
她离开他,红唇轻扬。落在沈星语的眼里,以为他们两个在说什么甜言蜜语。气的又是一阵肝儿痛。
刘晟在她凑过来的时候,心,咯噔了一下。她的呼吸扑在他耳畔,莫名的,只觉得被一股窒息感包围。他定睛再看她的时候,她笑的那般灿烂,仿佛刚才那充满危险的声音,并非来自于她。
“你这个死女人,他都说不喜欢你,你还这么不要脸的当着我的面勾引他。”
沈星语被季茉打,心里本就窝火气愤的很。现在她还敢跟刘晟咬耳朵,她直接将桌上的一个瓷器茶壶朝她脑门扔去。
这一次,季茉没有躲开。茶壶硬生生的砸在她的额头上,发出闷响。一阵痛意迅速卷来,她只是皱了皱眉,抬手摸向额头,粘稠的液体她并不陌生。
看着手指上的血液,她冷面眉霜,全身散发出来的怒意让沈星语和刘晟都呆呆的站在原地。
滚落在她脚步的茶壶已经碎了,她一脚踩上去,发出咯吱的响声,站在沈星语面前,吓得沈星语脚软一下子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
“季茉!”
这时,沈宏君的声音适时的出现,沈星语顿时松了一口气。她静下来,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怕季茉怕成这个样子了。只是一个眼神,她就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