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拙牙哼哼:“说重点。”
“重点是他想金屋藏娇。”赫连熙侃侃而谈,“可你不愿。他又没办法弄死临川,所以,不如先送了你回来我这里。估摸着让你吃些苦头,搞清楚现实。日后再搭救,一来你感激涕零,二来也不会再计较名分。吃过苦了嘛,自然珍惜好日子。”
“说完了?”林若拙嗤笑一声。傲然一抬下巴:“你也这点见识。告诉你。回到京城,是本姑娘自己想办法逃出来的!”
赫连熙一怔:“逃出来?”
“当然。”林若拙高傲的道:“似你这样的男人,当然看轻女人,总以为我们该任你们摆布。想收留收留。想送走送走。我告诉你。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随男人摆布的。便是全天下的女人都这样,我林若拙也不会!”
“你等等,等等……”赫连熙连连摇手。“让我想想。自个儿逃出来……这事不对了,让我再顺顺……”
想了一会儿,又问:“你怎么逃出来的。最好将事情从头至尾讲一遍。”
林若拙自觉行的正、坐的端,没什么不能说的。联络皇后背后戳刀子这事都说了,其它的,小意思。便从被带上马车抵达小园,一直说到夜晚火烧马厩,星夜赶逐至京城。
她一开口,赫连熙听出时间上的误差,若有深意看一眼,见没补充的意思,也不追问。认真听完,笑的轻松:“原来是这样。我算是知道了。司徒九算错了一样,没算出你的秉性。”
“什么意思?”林若拙不耻下问。
赫连熙笑了一会儿,道:“你与皇后结盟,背后捅自家丈夫刀子,总要个理由。做梦那事显是不能说的,那你用的什么理由?”
“当然是我被段娉婷下了绝育药。”林若拙坦言,“我一个刚出嫁的女子,本没势力。索性让皇后自己去查证,更有说服力。段娉婷那事不是通过景乡侯府做的,首尾有不少。”
“这是了。”赫连熙道,“皇后失了大皇子,感同身受,或许会信你。司徒九却不会。他必得提出其它要求试探你,可是不是?”
“试探?”林若拙想起出行被刺杀一事,“那个是试探我的?我还以为是长期合作的计划之一呢。”
赫连熙听完事情由来,再一次被气倒:“你……你居然帮他干这事!怪不得我说不对劲,原来他早安插了人手进来!”
林若拙嗤之以鼻:“切,我若不将计计,早被你那亲的表妹给害死了。你难道会为我掉眼泪?”
赫连熙恨恨咬牙。心里说不出的呕,只好不停的提醒自己: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再气不值得。
林若拙瞧见他表情,很不屑:“别把过失推到女人身上。你娶我们,难道是为了真心?还不是各有各的用处。要怪怪你自己。什么好处都想要的结果是一样都没有。你当齐人之福好享的?人谁无私?狼多肉少,不下死力气争,是老了孤苦无依呢,还是苟且活着,谁都能来踩一脚?但凡进了你们这种三妻四妾人家后院的。心底善良不害人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条。活下来的全是浴血修罗。”
赫连熙反驳:“也有温柔善良的好女人。”
“是呢,都埋在土里了。”林若拙笑的更冷,“你算计人,人算计你。因果而已。落得一院子手段狠毒的女人是咎由自取。”
赫连熙被她说的又气又恼,反唇相讥:“你以为旁人好?司徒九还不是一个孩子都没有。侍妾回回都小产,哪有这么巧的。可见都一样。”
林若拙诧异:“我没觉得司徒九好啊。你怎么总抓着他不放。”
赫连熙问:“真没觉得他好?一点儿没动过心?”
林若拙奇怪道:“我干嘛非得对一个男人动心。人不是都得靠自己么?这道理你竟不懂的?”
赫连熙没好气:“我当然懂。问题是你这么想很有问题。女人家不都是要靠男人的?司徒九想不到,我自然也想不到。你回来也不是为我,而是因为在这儿你日子过得最自在!我奈何不得你!”
林若拙惊喜的点头:“你总算明白了!”
赫连熙冷哼:“不是亲眼见着,我也不敢相信呢。可怜的司徒九,哪里见过你这种女人。必是以为他金屋藏娇委屈你了,心高气傲之下宁可回来和我赴死,保有一份体面。这不,送礼哄来着。他算计好呢,你与他们家结盟,背里给了我那么大一刀。必是要瞒着的。如此,便不敢对他太过翻脸。他暗里使劲,总能哄得你心下意动。”
林若拙不信:“你说的也太玄乎了。我值得他费这么大的劲?”
赫连熙冷笑:“他费什么劲了。不过一处现成的宅子。几样首饰衣料古董书籍,几句好话。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对了,他不是开头还训斥你了。你很感激他,觉得他是好人,很正直没私心,哼哼!这是欲擒故纵。成了,你自然对他有所崇拜、渐渐失落一颗芳心。他呢,抱得美人归。不成,也不要紧。你回了我这里便是一个钉子。我若一辈子不得志,他也每年费些礼物的功夫。我若有朝一日出去,他不声不响在我枕边埋了个眼线。真真进可攻、退可守的好计较。”
林若拙听的目瞪口呆:“你,你想太多了……”
赫连熙讥笑:“你自己笨,不要觉得别人都笨。”
林若拙怔怔呆住。心里剩一个念头:太可怕了,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