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儿本是郁郁的心情随着子俊的笑谈,慢慢的有了好转。
闲逛之余,她顺手为锐儿买了两支冰糖葫芦,想着晚上给他捎回去。
待宫子俊把他送回相府之时,已经入了夜。
他本欲陪她进府,却被她以蹲墙角的话题打趣的立马转身就跑,好似,身后,跟着一个很恐怖的事情一般。
费儿觉得滑稽,嘻嘻一笑,笑余,转身就直奔采兰的屋子走去。
采兰的屋子距离她的闺房并不远,正好方便她去找采兰。
夜色不沉,相府内燃上了夜灯,照着一条条回廊,显得极其的静谧。
费儿直直的走到了采兰的门前,瞟见屋内烛光跳动,唇角一勾,径直的推门而入。
门刚一推开,却对上了锐儿圆溜溜的大眼睛。
费儿被他眼眸里的雾气惊住,蹲下身来问,“锐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锐儿不应,伸手去抹眼泪。
“这是怎么了,乖,干娘给你买了冰糖葫芦,快看最萌神器。”声落,她像是变魔法一般拿出了手里的冰糖葫芦。
锐儿微愣,复又呜咽道“那个坏蛋欺负娘亲,他不要娘亲。”
费儿握着冰糖葫芦的手微微一颤,惊道,“怎么回事?”
锐儿耸了耸鼻涕,“娘今天带我去找了那个坏蛋,他不要我们。”
费儿一愣,见屋内并无一人,锐儿又越哭越厉害,忙把他揽在怀里,问,“你娘呢?”
“娘拿了一根绳子到林子里去了,我害怕,干娘。”
望着锐儿搭拉在她肩处的小脑袋,费儿一惊,恍若没听清楚一般,复问“绳子?”
锐儿点头。
采兰这是在干什么?她不是想不开,想要寻短见吧。
费儿暗呼一声糟糕,忙放开锐儿,急急的拿着烛火往后院的林子里奔去。
夜风袭袭,林子里一片清冷,偶有乌鸦传来的哀鸣,让费儿惊心。
别,采兰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她加快脚步暗自祈祷。
手中的烛火被强势的夜风吹灭,惹得她心下直跳,最后,终于是扔下烛火,小步小步的摸索着。
“采兰,采兰。”她大声呼喊,林子里顿时响起了一阵回音。
又走了一段距离,前方忽的传来一阵声响。
费儿顿住了步子,细细一听,确是有声响,复又迈着小步子一点一点的探去。
待一绕过一层高及她肩顶小木丛,映入她眼帘的事物让她顿时一惊。
只见,月光之下,采兰正闭着眼睛静静的荡着秋千。
费儿咧了咧嘴,采兰竟把绳子做成了秋千,这小妮子,唉······。
似是感觉到了她的到来,采兰睁眸,唤她,“费儿。”
“怎么一个人到这里都不说一声,这样多让人担心。”费儿走近她,脸上带着斥责之意。
自她重生以来,就属采兰和三哥和她呆的日子最长了,她已经将采兰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对她自是关心的。
“费儿,我今天去见妞子哥了。”采兰的声音低低的响起在林子中。
费儿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觉得她的声音很淡很淡,仿佛是看透了一切一般。
“然后呢?”费儿以同样淡的声音问她。
待一走到她跟前,她老实不客气的和她挤坐在了秋千之上。
“然后,就那样了。”
费儿伸手握住她的手,静默不语。
直到夜半时分,她们才一同往回走。
费儿把她送回寝屋,锐儿见着采兰回来自是高兴,上前一把紧紧抱住了她。
采兰无奈的回头望了费儿一眼,费儿冲她一笑,朝她耸了耸肩,转身便往自己的闺房走去。
刚一经过回廊,竟被一个从墙头摔倒她脚下的身影吓了一跳多夫多福。
“你是谁!”抚了抚胸,她厉问。
那人似是不敢看她,捂着脸却要逃开。
费儿瞟见他身上的衣衫,却是一惊,那不是同白日里子俊穿的一模一样吗?
沉了沉眸,她试探道,“子俊!”
那人影被她一唤,猝然站住了身子,费儿跨步绕到他跟前,却赫然一惊。
眼前的人竟果真是子俊。
宫子俊被她抓包,面色微红,不无尴尬的指着黑成一片的夜空道,“费儿啊,你看今晚的星星好多啊。”
费儿顺着他的手向上望去,这哪儿有什么劳身子星星?
很明显,他这是在转移话题!
费儿双手叉腰,吼道,“宫子俊,你自己看看哪儿有什么星星!”
想忽悠她?哼。
宫子俊被她吼的一怔,愣愣的抬头望天,片刻,面色一僵,转身走要跑开。
“宫子俊,你给我站住!”费儿怒吼。
他依旧跑的酣畅,仿若没听见一般。
费儿怒气上涌,继续吼道,“宫子俊,你要是不站住,我明儿个就让你爹把你发配边疆!”
声落,跑到一半的宫子俊转首提醒道,“费儿,我爹不在,他今儿个就带着他如花一般的夫人去风前月下了,就算是后天也赶不回来发配我。”
那表情极尽纯良,很无辜,很天真,很好心,天,她竟会觉得他好心!
怒焰更烈,她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快要消失在她视线里的身影,邪笑道,“子俊呀,听说你每晚都要去你心上人那里蹲墙角,今儿个,你莫不是蹲到我这儿来了。”
果然,待她说完,一个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忽的响起在了静悄悄的宰相府内。
那个跑的酣畅淋漓的宫子俊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