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传来一股力道,接着,她被他拽着飞快地往前面走着。

“怎么,怕了?”他轻问,费儿虽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听出了他嗓音里的打趣之意。

她干咳几声,正了正声道“怕?笑话,我为何而怕?”

“那就好。”他略带冷哼的嗓音顿时响彻了这个行道。

费儿不语,默默的陪着他走去。

突然,她有那么一阵的恍惚,似乎,回到了从前,那时候,裴然也像现在一般拉着她走过。

只是,若真要说不同,那只能能说那时的她甘愿做他**中的一个妾,而如今的她却渴望自由,渴望逃离他,渴望宫外的点点温情。

夜更沉,她突然讶然于他的异常,却又不知该不该问,这问了又能如何,她注定是要离开的,还不如少点牵挂,少点担忧。

“找个地方坐坐吧。”他忽然开口道。

费儿没想到他会忽然说话,怔了怔,终是应道“恩。”

他拉着她坐在了一堆枯叶上,那微微浸染着露水的枯叶沾湿了费儿身上的百褶裙,直直的袭向了那百褶裙下的肌肤,顿时,一阵凉意便从那肌肤上晕了开来。

“今晚景色真不错。”裴然勾唇道,接着开始去解开他的外袍。

清冷的月色,掩映出了他面上意味深长的笑容,费儿的心突的一跳,望着他那飞快的解着外袍扣子的手,她的心跳的更加厉害。

难道,他想在这里和她?

不敢多想,她慌乱的用手拉住他快要接开的外袍,讪讪的笑道“夜深露重,皇上,虽然,房事并不伤身,可也要选择环境,若是伤了龙体,那就不好了。”

裴然听她这么一说,顿时郁闷至极,“你整日在想些什么?若是,你真想要朕在这里补一个洞房花烛夜给你,朕也不介意。”

“额”费儿顿住,脸顿时**辣的烫了起来,他不是那意思?

“爱妃想要?”他任外袍散开来,身子曲长一倾,顿时把她这个人都压在了身下。

费儿惊住,用手抵着他的前胸,飞快的摇着头。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过了很久才坐直身来,脱下耷拉在肩上的外袍向她的肩膀处搭去。

“你”费儿望着身上的外袍,一阵惊讶,原来,他是怕她着凉了。

他不在说话,只是坐在一旁兀自的想着事情。

费儿瞟了瞟他的侧脸,他真的还是当初的那个裴然吗?若是,他怎么会这么阴沉,她记得,裴然应该是温和不争的人,也恰是因为他的性子,他即使有心做一个好君主,却也只能是有心无力。

她的思绪飘远,眼眶也开始不断的打起架来,渐渐的,只觉得他的侧脸越来越模糊,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

翌日醒来,裴然早已不见了人影,她依旧坐在那枯叶上,只是背部却靠在了一个树木桩上。

那**的木头抵着她的背,一阵发痛,她苦着脸哀叹几声,心里却暗暗的把裴然骂了无数遍。

勉强起身,她蹒跚着往寝宫走去,幸好不远,一炷香的功夫都没到,便到了寝宫替父从军:腹黑中校惹不得。

晚妤早已经的在宫殿外候着了,见她回来也是快步的迎了上去。

费儿冲她笑了笑,心里记挂着香巧,径直问道“香巧醒了吗?”

“早醒来了,正在一旁等着娘娘。”说着,她帮她拿下了身上占有些许泥土的外袍。

费儿咧咧嘴角,“那就好”。

径直跨进宫殿,目光刚触及到香巧,却听她碰的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费儿惊问,急忙上前去扶她。

“多谢娘娘救命之恩,香巧感激不尽,此生定会好好服侍娘娘。”

此生?费儿听她说着,心底不由的闪过一丝愧疚,若是,一天她逃出了皇宫,裴然会变会因此而怪罪了她们?

害怕去想这些,费儿摇了摇头,甩掉这些思绪,轻声问道“香巧那日你为我沐浴之时曾提起过费宰相,我想问他可是费俨”费俨是她的爹!

香巧微愣,似是讶异于她竟不知这些,最后,终是对她点了点头。

“那费宰相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她此时就呆在这宫中?”费儿一激动,拽着香巧的手也跟着紧了起来。

香巧见她一脸的着急,愣了愣神,回道“费宰相的女儿叫蝶媚,据说是费宰相唯一的女儿,他很宠她,可不知为何,刚进宫不久便患上了天花,太后怕她传染于别的妃嫔,再者,也是为了让她好好疗养,便让她暂且坐了冷宫,只是,这都好长时间了,太后依旧没放人出来。”

香巧的话任谁听了去都会觉得有猫腻,这好好的疗养,怎么就疗养进了冷宫,这其中夹杂着什么事情,费儿也无心顾问,心里只是呆呆的念叨着‘蝶媚’这个名字。

爹爹本来就只有她一个女儿,现在却多了一个蝶媚出来,如果,蝶媚真的是爹爹的女儿,那她又是谁?

一个不该存在的过客?

正想的出神,却听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奴才见过费贵妃,昨日,贵妃娘娘在外面呆了一晚上,太后娘娘担心您的身子,让奴才来看望看望娘娘。”

太后娘娘?

费儿心惊,这事她也知道,看来这个深宫中还真是没有掩藏的住的秘密。

而太后就只是想派人来看望看望她这么简单?

费儿琢磨不透,前世,她和太后娘娘并不交心,只因她一向淡漠,不像别的妃子那般想着法子去讨好那个举足轻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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