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费儿唤住他,从他的盒子里抽出一本诗集道,“我们就来切磋切磋这诗集,你信不信,我能写出比这诗集好上百倍的诗来?”说着,她晃了晃手里的诗集。
“哦?”老神医挑了挑眉,“姑娘,可是想用其他方法逼迫老夫去治那疫病?”
费儿摇了摇头,诚挚的望着他,“绝对不会,但,若是我写出的诗,就连你自己也觉得是比你这本书好,那你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但你放心,条件绝对不是让你去治疫病。”
老神医凝了凝她手上的诗书,终是重新架好案板,拿出纸笔方在案板上,复又推开几步,站立在一旁。
费儿见他答应心里自是高兴,会意的走到案板前,伸手紧握住案板上的毛笔。
一阵挥洒,她豪爽的写下了不思即来的诗章。
老神医讶异的望着她,久久不语。
“给。”她把还未干透的纸张递给了他,见他脸上的神色慢慢的变化着,不竟松了一口气来。
良久,他放下了手里的诗章,赞道“姑娘,好才情啊。”
费儿抿唇一笑,感觉老神医的目光中竟然透着些许的敬佩。
“虽不知姑娘的条件是什么,可老夫却隐约觉得定与那疫病有关,说实话,我是真的不能插手这件事,不过,老夫觉得,若是姑娘需要,老夫可以为姑娘提供一点思路。”说着,他拿出锦盒里的另一本书,递给了费儿,“姑娘看看吧,这里面有一些治疗疑难杂症的案例,还有,关于这次疫病的一些看法。”
费儿接过他递给来的书,略略翻看一番,抬眸谢道“谢谢您。”
“呵呵。”神医收起费儿写的短诗,摇了摇头重生之炮灰逆袭。
宫少和费儿相视一笑,见老神医要离去,便同时道了一声谢,转身离去。
刚走到城门处,却见一群捂着面罩的人抬着一具一具尸体从他们身旁经过,队伍很长,宫少拉着费儿躲在一旁去,眸光却猛的放在了被抬着的尸体上。
费儿见他怔怔的望着那些尸体,随着他抬眸望去,她突的一震,那尸体竟然是宫少的几个夫人!
待她回过神来时,宫少早已经上前去拉住了其中一个抬尸的人。
她担心他,急忙走上前去,只听他道“怎么回事?她们怎么了?”
那人不耐烦的望了望他,冷声回道“没长眼睛?这明显是因为得了疫病死了才让我们大伙儿抬出去,你快走开,待会儿,你若是染上了疫病,下一次抬的就是你了。”说着,挣脱了他的束缚,继续往前抬去。
宫少恍若失了魂一般望着那些人离去。
费儿不知怎么安慰他,只是紧了紧手里握着的书。
最后,她终是跨前一步拉着他离去,而他也默默的跟着她走着。
两人回到破庙的时候,气氛依旧是那么热闹,只是,大家都转移了话题,竞相都讨论着今日埋葬疫病的坑挖的有多大,尸体扔下去的时候,有多壮观。
费儿没有心思听他们讲,见宫少去看马车内的梅夫人,她也不便打扰,径直的选了一个安静的位置,坐下来,细细的翻看起了手里的书。
第二日,宫少去了衙门,费儿心知他是去找县老爷,便不做他想,继续翻看着手里的书。
直到晌午时分,他才回来,费儿见他面色沉重,心知,他定是碰了壁,那县老爷想放长线钓大鱼,以引得皇上的拨款为目的,又怎会看着他的那点小钱?
她已经猜到了个大概,也不问他。
后来,车夫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通,费儿才明白,原来,除子俊之外,宫少辛辛苦苦救回来的孩子同今天得疫病死去的人一起抬出去埋了。
她早该想到,孝子的抵抗力本就很弱。
心中突然有一种摸不着的急切局面,逼着她更加用力研究那本医书。
午饭时,宫少,费儿,车夫,梅夫人都是默默不语。
费儿突然想起往日在书苑的时候,和那些孩子一起朝夕相处的时光。
现在,他们就这么离去了,她的心里也是一阵伤感。
转念一想,采兰此刻还在牢里等着她,费儿顿时没了胃口,定了定神,她胡乱的塞了一口饭,便离开了饭桌。
一层层的担忧化作了所有的力量,她暗暗告诫自己,采兰不能等了,拿着书便开始没日没夜的看。
看完一次,她便开出一张药单,宫少就顺着她的药单熬制一碗药汁给梅夫人,屡战屡败,梅夫人的病情并未见着有好转。
她也不挫气,一碗不成,又再次去翻书揣度,每每累的睡着的时候,听着身旁的人们考论起了外面又埋了多少人,她的睡意便会顿时全无。心也跟着一阵紧张。
翻出身侧一摞摞的药单,她始终想不通为何有理有据的方子居然会问题。
正想着,头顶传来了一个老者的声音,“阿弥陀佛。”
费儿抬眸,只见一个身披袈裟的和尚巍然站在她的身前逼婚。
人群中一个声音唤道“修远大师。”
费儿猛的合书站立起来,对于传说中的这个住持兼方丈,她自是应该尊重。
“施主,你不该来这里的,这真是天命啊。”修远大师幽幽叹道。
费儿疑惑的四处张望了一番,确是没有看见别人,再看大师确实是在对着自己讲话,忙指着自己问道“大师,说的是我?”
“这是命啊,苦苦躲了这么久,今世,又何必再重演一次。”大师径直的说完,闭了闭眼,向她鞠了个躬便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