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风透过窗栏吹进了低矮的屋子里,费儿静静的依坐在床榻处,娘已经入土好些日子了,她终究还是没办法忘记七年前,那个健康康的娘,想着娘得意的给自己讲述她背着柴火爬山跃水的的情形,她抿了抿唇,一声低低的叹息从唇角溢出,就这段短暂的日子里,娘,竟就这么走了。

自己怎么就这么粗心?费儿心里满满的懊悔。

她怎么就没发现娘竟然已经病了这么多年了,她怎么就没有留意娘平日里那所谓的止疼药有多么的与众不同,她怎么就没有仔细的瞧瞧二哥屋子里那莫名多出的医书。

“费儿,吃点东西吧。”

费儿循着声音望向房门前,见二哥站在门前望着她,他的眸子紧紧的锁着她的眸子,那酷似关心的情绪飞快的从眸光里滑过。

费儿摇了摇头,心里烦闷,实是没有什么胃口,想起三哥都消失了好一阵子了,心里泛起了一层担忧。前些日子二哥每每去寻三哥,不管寻的着还是寻不着,都会给她说说,可这些日子,却再也没有听到二哥提过了。

“二哥,寻着三哥了吗?”费儿抬眸望向了二哥日渐消瘦的脸颊,小心翼翼的问道。

一阵沉闷,费儿都以为他不准备回她了,却见他摇了摇头道“费儿,忘了你三哥吧。”

费儿凝着他不知他为何这般说,正要问他,却听他沉沉道“费儿,如果二哥离开了你,你会不会害怕/”

害怕?费儿静静的在脑海里寻思着二哥为何会这么问她,见二哥怔怔的望着她,一双眸子是那么的专注,似乎,正等着她回答他提出的问题。

费儿侧着头望着他回道“那要看情况喽。”

“情况?”

“恩,二哥为什么要离开呢?如果,二哥是为了办自己的事而没有时间陪着费儿,那费儿会很支持二哥的,况且,二哥是了解费儿的性子,费儿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人,就算是一个人费儿也可以好好的照顾好自己。”费儿实是想不出二哥为何问她如此古怪的问题,便随着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真的吗?”他探寻的眸子定定的望着费儿,见费儿冲他点了点头,他垂下了眼眸,良久,似是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一般,他沉沉道“费儿,二哥想要出人头地,更是想要给你更好的生活,所以二哥决定去从军。”

“从军?”费儿惊讶道。

“恩,我已经和采兰的阿爹说过了,如果我走了,你就搬到采兰家里和她一起生活,等我有了一番作为,我必回来寻你暴君刘璋。”

他满面的严肃,似乎是在给她一个承诺。

费儿定定的迎着他的眸光,她该说些什么呢,她该老老实实的对他说:二哥,其实那些所谓的荣华富贵我早就不媳。不,她暗暗的摇了摇头,她该支持二哥的,因为二哥的动机本就包含着他的志愿,她不能阻止他发展,况且,如果日后二哥成功了,那娘泉下有知也一定会感到很欣慰的。

“费儿不愿意二哥去吗?”

二哥询问的嗓音唤回了费儿的思绪,她冲他咧了咧嘴,笑道“不,费儿希望二哥日后有一番作为。”

她本以为,她这样说了,二哥定会很高兴的,可他却沉默了,良久,他才冲她点了点头,那原本有了一点点情绪的脸色又恢复了一贯的木头样。

费儿见他不说一句话便离开了,心里一阵无奈,他还真像一个面瘫呀·····

又过了一段日子,二哥显得越加的忙碌了起来,平日里除了偶尔撞个正面,费儿还真是难得看到他。

想到他就要走了,费儿突然觉得房子突然空空的,心也跟着空空的。往日里,有娘和三哥在的时候,这个屋子里少不了一些笑闹声,可如今,费儿望了望空旷的屋子,此时唯一残存的只是一片冷清。

费儿叹息了一声,举步踏过院坝往大门处走去。墙角处的那簇牡丹盛开的正艳,浓艳的红色牵引住了她的眸光,她顺势便往那低矮的门槛处坐去,而眸光却依旧盯着那簇牡丹。

“好像七年前。”二哥低低的嗓音幽幽的响起在了费儿的头顶上。

费儿抬眸见他顺势坐在了她的身边,冲他咧嘴点了点头。这个场景还真是熟悉,想起七年前,她曾一个人坐在这门槛前等娘亲,结果却等来了二哥。

“七年后,这簇牡丹开的更艳了。”二哥望着墙角那抹亮色淡淡道。

费儿点了点头,目光触及了那抹牡丹,却怎么看都觉得那簇鲜红比七年前的那簇开的悲伤。

“费儿,我还记得当初你问我的那个问题。”

问题?费儿愣了愣神,她似乎问过他是否喜欢牡丹。嘴角滑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七年就过去了,这七年变得东西还真多,娘走了,三哥也寻不着一个影了,二哥也要离开了,她就要一个人了,心里覆上了满满的悲凉,竟比前世她一个人在**中呆着时还要凄凉。

费儿苦笑,至少,前世的时候,她比现在淡然多了吧,一个人,一旦有了很多自己想要的,那就再也做不到如以往的不喜不悲了。

“现在看来,你还真像那簇牡丹。”二哥幽幽的道,视线停留在了那抹亮红之上。

费儿侧着脸去看他,却不知他的意思。

一阵沉默,终听见他低低道“费儿,我要走了。”

要走了?还真是快,费儿暗道,这屋子终于要走完了,越想越哀,她竟没心思再去看那劳什子牡丹了,起身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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